外卖的便利在于,不用洗碗,简单收拾后往垃圾桶一扔便解决战斗。
南星坐着轮椅不是很方便洗手,只好按了点酒精免洗消毒液,一边搓着双手一边研究轮椅上的功能按钮,“我准备回去了,等会儿还有几瓶液要输。”
自从张起灵对她叫他“老公”这个称呼表示了惊讶后,她便尽量避免称呼他了。
毕竟他一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难得表现出惊讶的神色,说明这个称呼带给他的震撼不亚于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黑诊所。
“好。”张起灵说着走到南星身后。
“我可以自己下去,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南星按下控制器上的前进按钮,这时候控制器却响起了电量不足的提示。
装逼失败。
张起灵如同没有听到刚刚她说的话一般,无比自然地推着她往门口走过去。
刚出房门,就碰到黑瞎子推着一张病床朝他们走过来。
“哑巴,最近床位紧张,只有你这里是单人病房了,你看”黑瞎子在俩人面前停了下来。
“你要加床”张起灵没开口,倒是南星先问了出来。
黑瞎子点头。
“经过本人同意了吗你就加床”南星打抱不平。
“肯定会同意的,”黑瞎子笑着说道,“哑巴,把南星搬过来和你一间,你看可以吗”
“好。”张起灵说着将南星推回病房。
“那就这么决定了。”黑瞎子跟在后面把病床推了进去。
“你们怎么不问我同不同意”
“哑巴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他说了算。”
“”
“这床谁拼的这么无缝对接”南星收拾完自己的个人物品回到张起灵病房,就看到两张病床拼在一起完全变成了一张双人床。
“黑瞎子诊所,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黑瞎子正在一旁将点滴挂上去,挂好之后冲着南星笑得不怀好意,“请上座。”
什么意思她现在整一个半身不遂,怎么上座
挤兑的话还没说出口,南星就感觉身体腾空而起。
她又被抱起来了。
她又被张起灵抱起来了。
南星眼睁睁看着他把她抱到病床上放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刚抽了全身一半血液的人该有的体力。
明天必须能下地行走,老这么下去心脏受不了。
南星的止疼泵被撤走了,伤口的疼痛越发清晰起来,连吃饭都没办法将她的注意力从这疼痛中短暂抽离。
所以,晚饭她吃得比张起灵还少。
忍着痛简单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抱着毯子一分一秒地煎熬着。
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她昏昏沉沉地想起来,今晚得和张起灵一起睡。
她转过头看了眼浴室方向,浴室门上半是毛玻璃,透出里面的光。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那束光便成了唯一的光源。
心头蓦然一暖,至少这个难熬的夜晚,她不是孤单的。
水声停了,南星收回目光。
没过多久,浴室的门打开。
她听到张起灵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已经睡着。随后,他关掉了浴室的灯,整个房间回归黑暗。
他就在这片黑暗中精准地走到了床边,躺在了她身侧。
如同山泉般薄凉清透的气息隐约包围了过来,清冽,爽净,又带有一丝寒意,仿佛在雪山顶上呼吸到的空气。
沉稳又暧昧,如同冬天大风里的一个拥抱。
“张起灵。”她轻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