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薛玉娇淡施朱粉,携谨娘盛装进宫。临出发前,萧湛抱着她亲昵许久,直到最后仍然目露不忍,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开。
马车缓缓行驶在金陵城的主街,谨娘全程紧紧握着薛玉娇的手,仔细嘱咐了一番,薛玉娇回握住她的手,为让她安心,一一应下。
二人于宫门外下车,除谨娘陪随在侧外,其余人在外面等候。
这一刻,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可以面见那个高高在上了多年的女人了。与此同时,萧湛召集数百名亲兵家将待命在府中,外面有信王的兵马互相接应,一旦她有任何闪失,做好了同那人鱼死网破的准备。
和往常一样,薛玉娇借送香之名入宫,由內侍领入后宫宫殿。见到盘香环绕,半卧在软榻之上雍容华贵的妇人后,恭敬的朝她躬腰施礼。
在距离她十来丈远的地方,榻上低眉垂目的贵妇由身边的嬷嬷搀扶坐起,和颜悦色的让她平身。
薛玉娇直起腰身,一派温婉地立在室内,衣裙如雪,目光澄澈宁静,表情一如平常的朝着对面之人注视过去。
薛太后看着她,微微慈笑道“上次送来的香料哀家甚是满意,我们薛家出了你这么一个擅香之人,实在是让哀家倍感欣慰。对了,一直也没好好问过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但凡哀家有的,必然能够满足你。”
薛玉娇看着对面之人,嘴角微扬,眸色幽幽道“侄女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不过今日来,除了送香以外,倒是有一件事想和您细细询问一番。”
薛太后俨然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生着浅浅皱纹的眼角都流露出丝丝笑意道“什么事且说无妨。”
薛玉娇目色沉定,须臾,她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平复下心来,凝视着薛太后,缓缓道“是为了一桩旧案。有关我父亲的。”
霎时间,这句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劈进薛太后的脑海。
薛太后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之色,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眼里浮出淡淡的哀伤,看着她,努力装作一副不明白的模样问道“他已经去世三年了,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来”
薛玉娇暗有所指道“只因最近,我看到了一封信,那封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父亲的死因为何。”
话音犹落,薛太后心中咯噔了一下。
话到此处,薛玉娇语气略显沉重地道,“皇姑母,可想私下与侄女儿好好聊聊”
薛太后淡定自若地理了理金色薄衫地袖口,面容苍白,但却眸色沉凝,在与薛玉娇地目光暗暗交汇后不久,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太后”
从刚刚到现在,旁边贴身侍候的徐嬷嬷一直察言观色,此刻见状,突然惊异的低声叫道。
但薛太后恍若未闻,她缓步走到殿中锦毯之上,盈盈而立。随即,将屋内一干人等全部支退出去。
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两人对视而立,乍一看下,眉眼间甚至有几分相似。
“你且说,那封信上,都写了什么”
薛太后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的笑意,语气维持平和的问道,只是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既然您这么问,那么侄女儿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薛玉娇眸中露出决绝之意,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了下巴道,“那信上写着,是您指使谢家父子谋害我的父亲,所有事情的经过,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她说话间,全程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薛太后的眼睛。
话音刚落,只听对面登时传来一声拍案之音“放肆这简直是无中生有,蓄意栽赃这封信究竟从何而来,哀家一定要亲自审问写信之人不可”
可以看出来,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