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不大确定的问道“你指的是”
“一条是威逼利诱使谢家父子说出真相,另一条是,当面与她对质,”薛玉娇解释,“妾身知道这两条都是下下策,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藏的太深了,不这样做,只怕永远也别想让真相大白。”
萧湛微怔过后,有所顾虑道“你说的我都理解,可是,他们会告诉我们真相吗再者,即便真是那人主使的这一切,我们又该如何解决毕竟,她权利遮天,万一逼急了她,我担心”
担心她狗急跳墙会对薛家下黑手,届时冲在前面的薛玉娇必定成为头一个被灭口的人。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说到这里,薛玉娇轻轻靠在他的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语气轻柔的道,“只是您明白的,父亲的死,一直来都是我的心结,我没有办法忽视,为他沉冤昭雪是我这辈子的心愿,所以,”
说到此,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透着一股子坚定道,“对质一事,就让妾身去做吧。”
萧湛当即果断拒绝“不行,这太危险了,若非要有一个人去做的话,那也是我”
“您不用和我争了,我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心里必然是有把握的,”
薛玉娇及时打消他的顾虑,仰起头,看着他道,“您想想看,我们手上有他们的罪证,只要将这些罪证呈报朝廷,届时谢氏父子二人被绳之于法,便可探出她究竟有没有与他们互相勾结在一起。而在此期间,我们只需对谢家暗中严加监视,让她无从下手为他们开脱,她一旦产生怀疑,我相信凭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萧湛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她半晌,终于语气一松,凝重的点头答应下来“好,就照你说的去做,至于其中细节,就由我来安排吧。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届时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你放心,倘若你有半点闪失,为夫也绝不会独自苟活。”
谢氏父子二人和故意杀人这两桩案子,几乎是同一天由萧湛呈报到朝廷的,接案的刑部迅速完成了勘察,集证,审讯,判案,上报核准等一系列流程。谢卓和谢尹安虽抵死不认,但无奈罪证确凿,铁证如山,很快两人被停职收监,只待圣上朱笔盖印,风光显赫的谢国公府就会彻底从朝中陨落。
而关于杀害薛侯爷一案,因只有薛玉娥临终前遗留的这封书信,且上面牵扯到太多人,遂无法呈报上去,只得暂且压下来,等谢国公府定罪以后,薛玉娇再打算出面解决此事。
短短一个月,案件已经基本审结,谢卓携其子及亲朋主犯共计十余人,全部被判死刑,家产悉数没收,男丁女眷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
在谢尹安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晚上,萧湛私下见了他最后一面。
是夜刚刚下过一场秋雨,两个狱卒在前面提灯带路,萧湛走在后。到了天牢门口,萧湛命孟霖帆在外面等候。
天牢这个地方虽然算不上是世上最阴森恐怖之地,但却绝对是让世人,尤其是锦衣玉食的贵人们感觉落差最大的地方。
这里所囚禁的每一个人,先前无不是声名赫赫,体面尊贵的人。从云端瞬间跌落谷底,转眼沦为阶下囚,滋味可想而知。
进入天牢,甬道两侧的牢房中形形色色表情的囚犯被沉重的铁链锁着,这些人里面有刚进来不久的,也有被关了几十年的。门一开,牢头听闻是宁王来了,放下手里的活,连忙迎了出去。
谢尹安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除了四壁如洗,地上连张像样的床也没有,只有用几块石板堆砌出来勉强躺下一个人的破旧之地,上面胡乱铺着些杂草。这里异常的阴冷潮湿,尤其是下过雨后,更加的寒气逼人。
谢尹安身穿一件单薄的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