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谢尹安曾捡到了那日我递给你的手帕,前些日子突然让人交给我,还说是你落在他那里的。我琢磨着,他这人心胸狭隘,无非是想挑拨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让我误会你和他有染罢了。”
薛玉娇错愕了一下,才恍然想起来,父亲下葬那日,薛湛的确给过自己一张帕子,事后不小心丢了以后,竟如何也想不起来掉在了哪里。原来,是被谢尹安这厮捡了去。
再一想到险些造成两人的误会,薛玉娇自知有失,连忙道“那次确实是我不心弄丢了,真是抱歉。幸好你不是他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否则,我还真的解释不清了。”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兀自嘀咕了一句道,“他还真是死性不改,为达目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薛湛一听这话,不由怔了怔,问道“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他的为人”
薛玉娇发现失言,即刻解释道“是我父亲在世时与我聊起过他这个人。所以我略有耳闻一些。”说完眼睛心虚的游离开去。
薛湛狐疑的盯着她,似乎已经在她这些话里找出了破绽。
要知道,谢尹安就算再不好,当时薛玉娇作为他的未婚妻,按道理说,薛义也不可能会和她说这些私密话。
怕他生疑,薛玉娇赶紧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听说这次婚宴谢家父子都来参加了。我还听谨娘说,他们送了你骏马四匹,丝缎若干,除去这些礼品,还有一辆香车”
她也是听谨娘昨晚说起这件事的,说是那香车里面坐了两名美人,皆是清倌,一个通音律,一个善舞蹈,并且容貌出众。
薛湛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不错,是送了这些。”
薛玉娇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的问“然后呢你收了”
薛湛轻轻笑了笑“收了,”
薛玉娇心下徒然一紧,恰听他又道,“不过香车被我谢绝了。”闻言立时松了口气。
薛湛看得出来她很关心这个,出于好奇,略一沉吟,迟疑的问道“你希望我连香车也一并收了吗”
薛玉娇微微低头,抿了抿嘴,道“若我说不希望,您会不会觉得我善妒若我说希望,您又会不会觉得我对您”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满不在乎”
薛湛被她这些话问的一愣,颇有兴味的笑道“我明明是在问你,如今你却反问起我了。”
轻轻笑过之后,忽然发现,两人终于可以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谨,彼此聊得轻松起来。
而薛湛其实想听的不过是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收下香车而已,毕竟,心里真搁着自己的女人,想必听到这个都会介意和吃醋吧。
“我用完了。昨日忙了一天,你累了就去歇息吧。”
说罢,薛湛放落碗筷,准备换上戎装出门。薛玉娇见状,连忙起身,挥退欲要上前帮忙的一个婆子,径自帮他穿了起来。
突然被她服侍着穿衣,薛湛冷不防浑身一僵。接着,所到之处,惊起一片寒战。
自薛玉娇打定主意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要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妻子的心理准备。虽然也可以交由身边的仆妇去做,但是像换衣服这样较为亲密的事情,她还是想自己亲力亲为。
她知道,薛湛不同于谢尹安,虽然两人都是胸有城府和远大抱负的人,但薛湛有一点是谢尹安永远也无法相比的。那就是,薛湛内心身怀正义,正直,而谢尹安思考问题向来都是自私自利,偏执且阴暗。
重生一世她发现,除了自己要变强以外,在选择要嫁什么样的男人这个问题上,真的要擦亮眼睛。不值得自己付出的,就要克制自己,而值得付出的,她必定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