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魏帝萧启荀听闻后,面露犹豫和为难,暂时没有给出答复,而是将人劝了回去,待二人脸色阴郁的告退以后,方才起驾前往仁寿宫,找母后薛太后询问此事如何处理。
薛太后出自薛家,入宫已有二十年,这些年除了服侍先帝以外,没少参与政事,先帝驾崩后,极力扶持自己的孩子二皇子萧启荀登基,之后借萧启荀年轻尚且在处理政务上经验不足为名,顺理成章开启了垂帘听政之路。但凡一切国家政事,皆要经由她之手,久而久之,萧启荀愈发没有主见,凡事都要找她过问一遍。
早在数日前,薛太后便已经听沈老夫人进宫负荆请罪,说清楚了此事,知道了叔侄二人间的一夜荒唐,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外传,于是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选择擅自更改与谢家的婚约,促使两人早日完婚。并且,就在几日前,也收到了沈老夫人的婚礼请柬。
她知道这件事的利弊,稍作思虑后,让萧启荀回去,她会亲自安抚谢家,尽量让两家不伤和气。
果然,次日,谢家父子被薛太后私下召见之后,为了两家和好,又不辱先帝之命,薛太后主张将薛玉芳许给谢尹安为妾,且将两人婚期排在了薛湛大婚之后。谢尹安不敢抗旨,应下后,再也没有找薛家闹过。表面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好似真的看开了。
虽然是妾室,但薛玉芳能够嫁到谢国公府,已经觉得是喜从天降。她心里琢磨着,只要俘获了谢尹安的心,正室之位,也不是不能争取一把。
转眼吉期到,这一日,薛家大门洞开,里外结彩。
薛玉娇四更便起,沐浴而出。知道今日要成为新妇的她,昨晚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心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而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在上一世嫁给谢尹安时还从未出现过。
此时,她散发赤身而立,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身段虽不及真正的妇人丰熟,却胸臀浑圆,腰如束素,加上天生的一身柔美粉嫩的肌肤,玲珑优雅,美的令人不能直视。
她只吃了几口甜粥,便被仆妇侍女环伺着描眉涂脂,依次穿戴上凤冠霞帔,头上绾髻,佩戴珠花,步摇。衣妆完毕,但见月貌花容,娇艳如花,美艳绝伦不失雍容,百媚千娇不可方物,众人围观,无不交口称赞。
谨娘掩饰不住情绪愉快,面色红润,握住她柔荑,临出门前,又细细叮嘱她许多。
吉时一到,薛玉娇被送出薛家大门时,一路花团锦簇,锣鼓喧天,好不风光热闹。薛家众家将延长街两旁整齐秩序的开道,维持秩序,以防沿途夹道观看的百姓冲撞,但饶是如此,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摩肩擦踵,场面蔚为壮观。
如今薛湛身为镇北大将军,官居一品,为国建功立业无数,在魏民中一直是战神一般的存在,是大魏的忠良砥柱。如今自薛家族谱中退出,娶到薛玉娇这个倾国倾城的妙人儿,是以绝大多数人自动忽略了两人曾经还是叔侄的身份,无不持祝福和艳羡地态度来参加婚礼,郎才女貌,无不称赞。
门外,薛湛一身大红喜服,金绣繁丽,头戴银冠,腰系玉佩,从上到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他腰背笔直的骑在系花高头大马上,目光柔和而痴痴的望着自大门中徐徐走出来的新娘,一张俊美至极的脸上漾着自心底油然而生的欣喜笑意。
薛玉娇头盖喜帕,脚踩红绸,左右由仆妇扶上花轿,端端正正的坐在其中,待外面的人高声一喝,轿子稳稳当当一起,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跟着再次悬了起来。
早先,先帝赏过薛湛一处宅邸,地段好,大小也合适,只是多年没有人住,有些荒废,需要重新修葺,规模虽不能和忠勇侯府相比,但天井耳房一应俱全。薛湛加派人手连日修葺粉刷完毕,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