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到这一刻了还不知悔改,薛玉娇瞟了她一眼,走开几步,甩开她拽着自己衣裙的手, 冷冷道“好,就算我错怪了你。既然你说对我忠心, 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说罢, 她唤谨娘,“谨娘,把炭拿上来。”
谨娘应了一声,很快, 用夹子夹了几块火红的热炭放在一个盆子里, 放到珍儿的脚边。她语气淡淡道,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忠心,这样,只要你把那几块炭吃下去,我就信了你的清白和忠心,往后,你依然可以留在府里。”
珍儿脸色当场煞白, 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好似真的怕那炭一会儿入了自己的嘴里。
谨娘厌恶地看她“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点”
珍儿终于坚守不住, 哭着求饶道“姑娘,奴婢知道错了,求您给奴婢一次机会,原谅奴婢吧。奴婢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任身后之人如何哭求,薛玉娇容色宁静“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珍儿一急“姑娘”
“谨娘,”薛玉娇打断她,谨娘上前一步,她道“赶出府去。”
谨娘喊来两个护院,将她架了出去。声音渐渐越来越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屋里只剩下薛玉娇和谨娘两个人,薛玉娇脸上并无太多喜悦,声音平静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带两个丫鬟把她屋里的东西收拾出来,一并打包给她吧。”
说完,一脸疲态的躺入香软的斜椅中。
彼时芳菲院,薛玉芳躺在床上听荆氏恼火的说计划失败了,若非屁股还没完全好,早就气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越想越烦躁时,一把将身下的枕头用力丢在了地上。
次日,薛玉娇抱着雪儿在府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父亲的旧居。
“雪儿”是薛湛几日前送给薛玉娇的那只小猫。她瞧着这猫儿生的浑身雪白,于是便给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院内花木扶疏,幽雅别致,每日都有下人来打扫。薛义离开不过两个多月,生前的遗物都还在屋里,如今虽没了主人一直空着,但即便是荆氏,也没有资格处置。
薛湛曾严声下令,屋里的一切,大到家具床铺,小到瓶子罐子,任何人不能挪动位置,更不要提擅自搬走。
门口的两名护院见到薛玉娇,朝她见了个礼,薛玉娇抱着雪儿径自走进院里,眼前所视之物,一草一木,都觉得无比的亲切和熟悉。
自重生后,她平日还未曾怎么过来,只怕触景生情惹来难过。自己是个容易感伤的人,一旦怀念起昔日承欢在父亲膝下的情景,少不得连着几日心情低落,到时候谨娘又要辛苦的开导她。
谨娘似乎也是为她担心,跟在后面走了几步,见她走到书房的门前停了下来,遂试着问了下“姑娘,要进去吗”
薛玉娇站在门口,静默了一下,正要说话,忽然这时,面前的这两扇房门自里面被人打开了。她微微惊了一下,抬眼一看,只见是孟霖帆自里面走了出来。
孟霖帆见到是她,先是笑着与她见了个礼,随即朝屋内的人回禀了一声。薛玉娇心中忐忑起来,正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开口,少顷,只听里面的男人开口询问“三姑娘可要进来”
薛玉娇站在门前,踌躇了片刻,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转念一想,她都站到门口了,似乎若是不进去的话,又有刻意躲避之嫌。
思前想后,还是提脚迈了进去。
今日的太阳正好,暖洋洋的投下微薄的光,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