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陈秋楠坐起来,头发还有些乱,她穿着大红t恤和沙滩裤,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往屋子里走,走了两步转头皱眉,“跟上。”
周易白摸摸鼻子,刚准备抬脚,就听到尖锐的声音在脚下响起“别踩着我了”
他诧异低头,就见一不到二十厘米高、薄薄的、剪的乱七八糟的小纸人甩着两只胳膊飞快跟上前面陈秋楠的步伐,她边跑还边骂骂咧咧“没长眼睛啊。”
周易白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压住内心的好奇与诧异,道“抱歉啊,没看见。”
小纸人嘴巴不停,继续骂骂咧咧“真讨厌”
“嚯哥”身边的红毛被吓了一跳,他拉拉周易白的袖子,被周易白轻轻拍了拍,安抚两下。两人跟上陈秋楠的步子。
这栋楼并不高,四层,一层是书店,走进去能看见货架上满满的书,还有一面墙上面用毛笔写着旧书二字。这面墙上全是泛黄破旧的书,周易白多看了两眼。
他目光在毛笔字上停留了几秒,又摸了摸鼻子。要不是他练了多年毛笔,熟知多种字体,还真的不能连蒙带猜猜出这写的是什么。
书店后面是楼梯,周易白红毛跟着陈秋楠上二楼,还没走两节楼梯,小纸人就大喊“秋秋等等我”
这娇气坏脾气,还颇有些像面前陈秋楠。周易白默默想着。
“啧,”陈秋楠停下不动,小纸人立马顺着她的腿哼哧哼哧爬到她肩膀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纸人瞧着还有些高兴,晃了晃腿,不过这高兴还没维持两秒,她就扭着身子,歪歪扭扭的眉毛皱起,冲周易白他们喊,“快点啊,怎么走这么慢啊”
周易白“”
红毛“”
这锅他们不背明明是陈秋楠大师走的太慢了。
不过这小纸人也只是喊了两句,扭回去,高兴地在陈秋楠脸上蹭啊蹭。
二楼像是大厅,除了承重墙,再无多余的墙面。墙面粉刷成蓝绿色,色彩有些古怪,周围是用楠木打成的木架,不过木架上并没有摆放书笔之类的东西,而是一沓沓的现金。
周易白“”
红毛“”
他们险些以为来到了某个贪污腐败官员的家里。
陈秋楠和小纸人接过钱箱子,把现金放到空余的木架上,小纸人发出嘻嘻的笑声,等到钱摆放完毕,陈秋楠才像是想起什么,问“出了什么事”
“爷爷无故病重,进了重症室,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周易白神情有些悲伤,“爷爷说您给他算过一命,是长命百岁福泽安康的命相。”
“爷爷晕过去的时候特殊部门也派人过来看过,但都无能为力。所以逼不得已只好请您出山。”
他起初是不信这些的,但国家特殊部门的队长李磊在他面前给爷爷查看,他亲眼看见病房挂着的药水无风自动,看见水杯里的水爬出来,不过片刻李磊队长就一脸凝重,说自己没有办法。
“有一个人如果她愿意”李磊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又默默闭嘴。
但向来敬重爷爷的周易白不肯放弃,但李磊死活都不开口,还是他爷爷周林山半途醒过来,周易白询问了几句,周林山才想起什么,让他回家在书房右边上锁抽屉中找一个装了木牌的盒子,拿着木牌去梧桐街找一位叫陈秋楠的天师。
“哦,”陈秋楠反应平淡,她看了眼周易白,轻轻眯起眼睛,啧,又是一个福禄寿齐全的面相,不爽,“在这等着。”
陈秋楠上了三楼,从一边的桌子上抓了几沓符纸,装进她古驰水桶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