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见到她,颊边泛起盈盈的笑意,冲她招手道“芷兰,你怎么来晚了还没用早饭吧我让人留了一屉肉馅的小笼包子,还热乎呢,你快点去吃吧。”
芷兰听到这话,心里的那股愧疚之意更盛,她上值晚了,娘娘非但没有一句责备,还给她留了爱吃的肉包子,她根本不值得娘娘对她这么好。
思及此,芷兰的鼻头一阵发酸,登时红了眼眶,弯下膝盖往苏晴的面前一跪,“娘娘,奴婢犯蠢了,奴婢对不起您。”
“你这是干嘛”苏晴一脸诧异,想弯腰去扶她,想起自己怀着身孕不方便,只抬了抬手,“快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去里边说。”
“是,娘娘。”芷兰站起来,扶着苏晴去了内室。
苏晴坐在黄花梨卷草纹杨妃榻上,背靠一个银红色绣西番莲纹软枕,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这里仅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不必拘着。”
芷兰擦擦脸上的泪痕,一五一十地把昨晚芸枝来找她以及柳侧妃威胁她的事情说了。
苏晴听后惊愕不已,覆在绛色撒花百褶裙上的葱白纤指渐渐收紧,心头被一大片不详的乌云笼罩,“芷兰,你,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会那样说”
芷兰将缘由道出“娘娘,奴婢是苏府的家生丫鬟,七八岁便在您的身边伺候,对您的品性最是了解不过。但是您最近突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表现为,您的性格变得直爽强势,吃不得半点亏,与以前温婉柔弱的性子大相径庭,您面对柳侧妃她们的刁难从不忍让,还会毫不犹豫地教训她们,此其一。其二,您的针线做的非常粗糙,和以前的技艺天差地别,您最喜欢弹琴,那把焦尾琴放在书房,却是很久没有碰过了。还有,灵惠寺的住持不叫玄空,而是净空,奴婢那日是故意说错住持的法号,来诓您的。一个人在短期之内的变化不可能这么大,种种疑点,奴婢百思不得其解。”
苏晴目瞪口呆,她都已经非常小心了,没想到还是露出了这么多的破绽。
事已至此,既然小丫鬟已经起疑,再装下去无甚意思,她本身又是嬉笑怒骂的直爽性子,这个秘密在心里憋了这么久委实难受,干脆把话给说明白,“实话跟你说吧,我根本不是你家王妃娘娘,我的本名叫苏晴,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机缘巧合之下,我穿到了苏晴晚的身上。我根本不是她,穿越过来也没有继承她的记忆,所以我不会刺绣弹琴,也不知道什么和尚住持的法号。”
芷兰双眼瞪如铜铃,面色惊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堪堪往后退了两步,嘴唇翕动良久,才哆哆嗦嗦道“什么,你不是娘娘怎么会这样”
苏晴就知道说出来芷兰会是这个反应,这种事听起来太过荒谬离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也没有办法相信。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来也是个孕妇,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跤,一睁开眼就穿越到这里,还变成了你们的七王妃。”苏晴郁燥地叹口气,“这段时间我顶着七王妃的身份过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被人发现,也是很辛苦的。”
芷兰望进面前女人明澈的双瞳,仿佛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那个人长着一张漂亮熟悉的脸庞,却不是真正的苏晴晚。芷兰攥住苏晴的胳膊摇了两下,着急问道“你来了这里,那我家娘娘她去了哪里”
苏晴雪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她去了我的家乡,和我互换了身体也说不定。”
苏晴晚的魂魄不可能凭空消失,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哦。
芷兰听的云里雾里稀里糊涂,这些奇闻显然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的神思懵懂,眼神闪烁不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