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见安慰奏效,甜笑着掖好被角,正要放下帷帐伺候主子歇息,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通传“王爷驾到”
欸昨天不是来看过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苏晴与芷兰对视一眼,都有些措手不及,还是苏晴心思转的快,朝芷兰招手道“帐子别拉了,先扶我起来。”
“是,娘娘。”芷兰赶紧撤手,走过去扶苏晴。
眨眼间男人已步入内室,见慌里慌张的主仆俩,摆手道“王妃有孕在身,躺下歇着便可,以后在本王面前都不必行礼。”
芷兰忙扯了一只织金锦绣花软枕垫在苏晴的背后,转身往地上扑通一跪,“奴婢叩见王爷,王爷万安。”
苏晴微垂着上半身,露出里面的素罗衫子,越发显得她似一朵娴静清雅的白木兰,格外柔弱动人。
她看着连千翊,有气无力地道“妾身多谢王爷体恤。”
连千翊的目光掠过苏晴气色憔悴的脸,瞥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问道“御医来瞧了么”
芷兰细声道“回禀王爷,自打王妃在后花园摔倒那日,御医来瞧过一回,开了几副安胎养身的药,一直吃着,之后便未来瞧过了。”
连千翊听后眉心骤拧,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之色,“传本王的话,叫御医立刻滚过来,为王妃诊脉。”
“是,王爷”门外有人应声,领命去了。
连千翊坐下静等,丫鬟上茶也没心思喝。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御医携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来,在内室门口收住脚步,伏地叩首,“微臣简有衍,叩见王爷千岁。”
“进来,好好为王妃诊脉。”连千翊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低沉无起伏的声调,分辨不出喜怒。
“是,王爷。”简有衍窸窸窣窣起身,弓着身子,小心翼翼步入内室,先是行了个礼,“微臣给王爷、王妃娘娘请安。微臣奉命前来,这就为娘娘诊脉。”
苏晴躺在三重云锦纱帐之内,露出欺霜赛雪的一截皓腕,腕上搭着一块叠好的白帕子。
简有衍告一声“得罪”,伸出两指搭在苏晴的手腕上,仔细诊断半晌,才从椅子上站起,撂袍跪下,“启禀王爷,娘娘的脉象还算平稳,虽未有滑疾之象,但气血羸弱,需好生调养。微臣这就开上几副药方,亲自去太医院抓药。”
连千翊听完淡淡“嗯”了一声,话音里压抑着一股隐忍的薄怒,“简御医,王妃的胎是交由你来照顾的,本王怎么听说,你只开了一次药就不见人影儿了”
“王爷,微臣冤枉。”简有衍心下骇然,拱手解释,“微臣未经通传,不敢擅自进入王府后院,还请王爷明察。”
连千翊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冷哼,“没有通传,你便随意敷衍,不当回事,置王妃的安危于不顾,本王可治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王爷。”苏晴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咳嗽两声,轻弱的声音从纱帐里飘来,“多亏简御医医术高明,妾身服下简御医开的药,身子日渐好转,只不过,上次开的药所剩不多,还要劳烦御医再开一些才是。”
苏晴在心里一合计,不让人传御医给她把脉这事,肯定是柳侧妃从中作梗,要收拾也是收拾柳侧妃。
这个时候,她帮御医说上几句好话,能够很好地体现王妃身上宽容大度的美好光环,还能拉拢人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简有衍抬袖擦擦额角冒出的虚汗,连磕几个响头,“是,微臣遵命,这就去办。”
这位七王爷可是个喜怒无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