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知道些什么呢嗯,先从他们的名字说起吧。星光来源于克莱夫的长诗当黑暗政权一手遮天,世界属于长夜。刺破夜幕的,我们称之为星子这一句话。”
“不过他们还没有狂妄到自称星星,他们自比水洼中的星光,只是受到一些光明照拂的凡人罢了。水洼中的星光他们是幻影,一脚可以踏碎。可是只要星星存在,星光就不会湮灭。真是一群顽固又悲观的家伙呢”
“目的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不过您想要知道,我就告诉您吧。他们的教义是成为长夜中煌煌一盏提灯,拯救民众。可是这么久以来并没有什么民众支持他们,安稳生活的人,比如说德罗斯第的人们,就只会把他们当做小丑而已。”
神父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看着这个星光社的三号人物在他面前疯狂反水。
“要我说,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奥利弗先生道。
“为什么” 神父问道,
这位举止时常癫狂的先生露出一个少见的轻蔑的微笑,“没有太阳的光辉,星星终将熄灭。”
这说得有一定道理,毕竟根据神父上一辈子的知识,星星正是折射了太阳光才会发亮。可是显然面前这人并非是这个意思。
“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神父似乎是在赞叹奥利弗的学识。
眼前的这位先生脸一下子红透了,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细弱如同蚊蝇,他马上调整了自己的嗓音“咳,在遇见您之前,我有许多无用的时间。在虚度的时光里我了解了很多故事。如果您想要听的话”
如果您想要听的话,我就是您的专属吟游诗人。他对于美神的忠诚不值一钱,只要神父应允,他就能放下双手,成为流淌出故事的喉舌。
“谢谢您的故事。” 神父道。
奥利弗不知道神父是想听还是不想听,这个谢谢是拒绝还是应允。他陷在这种温柔的折磨,在快乐和沮丧之间来回。
“我想或许您会愿意把故事分享给更多人。”神父最后说道。
第二天奥利弗就知道神父的意思了。艾伯特神父将他带到了他所在教区的孤儿院。
在房子前面玩耍的几个小萝卜头老远就看见了神父的马车,他们兴奋得喊起来,从院子的围墙上下去,往室内跑去了“艾伯特神父来看我们啦”
年纪最小的安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年幼的孩子还不知道怎么跟哥哥们一样奔跑,他原地踏步式地努力跟上,嗓子里发出带着奶音的哭腔,似乎在叫哥哥们等等自己。
安迪摔了一跤。但是他很快就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不要着急。” 神父道。
安迪糯糯地喊道“神父。”
神父捏了捏安迪的小肥脸,这个孩子就乖巧地待在神父的怀里,黑葡萄一样眼睛专注地看着神父。
神父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他对奥利弗道“安德里小时候和安迪很像呢。”
尽管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但是偶尔还是会在神父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安德里以此来确认神父对自己的在乎和宠爱,他的安全感来自于脖子上的桎梏,神父则在他一次次的试探中抽紧绳索,反复稳固安德里安全感的来源。
忠心的犬是会自己把绳索叼到主人手里的。
“神父。” 相对于那群激动得要死的小孩,最后出来的那个少年看起来安静多了。他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显然不是这里待领养的孤儿。
奥利弗注意到那个少年走起路来有些跛脚,但是他挺直了腰背,站立的时候也不借助边上的东西,看起来是个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