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弩箭离弦
常人必死
可是,殷忘川不是常人。没有人看清楚殷忘川如何躲开,那是妖魔一般的速度,顷刻之间,他已经站回朱门飞檐之上。
挥手。
指尖星辉浮动。
一根玉钗,从朱墙屋檐之上回旋而下,劈开赵毓束发的红莲玉扣,落于地面。
龙骑禁军赶到。
黑色的铁甲如同铁幕,合围,笼罩四周。
殷忘川即使是修罗转世,刺杀的时机已经逝去。他一直看着黑甲环绕中的赵毓,如同被黑色滔天洪水间隔的两个人,冰蓝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北境外无边无际的封冻冰河。
雍京城敲响晨钟。
百年鼎鼎世共悲,晨钟暮鼓无休时。
程风双手捧血书跪于大正宫午门。
同时,南城百尺戏楼上垂下一巨大白色的条幅,条幅的尽头垂着一个女孩子,已经死去,绳索绞住她的脖子,头发披落。前一刻还在欢喜的人群发出尖叫,钱塘潮水一般涌动四散逃命。
伴随着雍京的晨曦,条幅上红色的大字分外恐怖,鲜血淋漓。
冤冤冤
赵毓左肩的伤极重,即使是太医局的谢翾飞能起死回生,将所有嵌在肉中的断箭细碎完全清理出来,也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喝了安神的药汤,赵毓开始发热,一直昏昏沉沉,面色倒是安宁,不像死了,倒像是睡着一般。只是,当汤药的功效过了之后,整个左肩和手臂如同被人用刀子一点一点割筋肉骨髓的疼痛,赵毓忍不了。
他从床榻上坐起来,右手一把扯住旁边的黄枞菖,“陛下呢”
“微音殿。” 黄枞菖连忙扶着他的后背,让他坐的舒服一些,“见您醒了,已经让人去请了。”
“别,别叫他。” 赵毓推他,“你去门口望风。”
黄枞菖,“干,干嘛”
赵毓,“我自己弄弄,发发汗。”
黄枞菖,“”
他虽然是内宦,但好歹也算是个正经人,听见赵毓这些话,脸上红白乱变,真不是个颜色。
黄枞菖,“不是,那个,这个时候,祖宗您还伤着,您,那个,悠着点儿,”
赵毓推着他起来,“别扯淡了,快去。”
黄枞菖见他当真要撩衣服,赶紧向外走,直接到寝殿外。
站了一会儿,就远远看见文湛回来,不知怎么了,他心中一咯噔。他想起赵毓,即使他性子乖张,此时也有些反常,于是下意识向里跑,可是又想起赵毓的嘱托,不能空着门,只能站定。
黄枞菖心里砰砰乱跳,皇帝走的极快,犹豫着,就看见文湛到眼前了,于是连忙跪地,“主子。”
文湛,“你怎么在这里承怡呢”
黄枞菖,“呃,他在,,那个,”
文湛本来没耐心听,可是黄枞菖的只言片语飘了一耳朵进来,他大致想到了什么,一只脚踏进寝殿,随即转身出来。
雍京这几天阴雨连绵,大正宫天承殿重檐庑殿顶,五脊四坡垂着水。
一柱,两柱,
雨水有一种蒸凝的气息,却混淆了一丝奇异的香气萦绕于鼻尖,
文湛急急忙忙进寝殿,就看见赵毓拿着一杆镶着红宝石烟嘴的烟枪,正在用蜡烛烧鸦片膏子
去年抄沈臻的家,有一大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