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什么来头”
“叫什么,,什么来着”最近赵毓是狗熊掰棒子的记性,他想了想,头壳疼,于是一摆手,“叫啥不重要,反正都被我们把船给轰沉了。他们三艘船,一共装了七十二门火铳,特别大,全部沉入南海。当时我也是泥菩萨过海,实在没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沉,可是我多了一个心眼儿,让人在海图上做了标记。老崔,你看,能不能把这些沉海的火铳捞出来,再悄悄的运上北方来。”
崔珩,“运进雍京”
赵毓,“别进雍京,最好直接架在大鲜卑山南麓的关口,再不成,也得在山海关。北境的事没完,更要命的是,这还只是个开始。朝廷上能人多,咱们最后未必用得上海里捞出来的这些火铳,不过,上轿才扎耳朵眼儿的那是新娘子,咱们不能这么着,得早作打算,多留条后路,也就多给自己开辟一条生路。”
崔珩点头。
赵毓,“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听梁阁老的意思,如今这朝廷上聪明人太多,他们与陛下,可不是一条心。”
崔珩,“明白。”
他知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可如今,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却不是最难得的。外有强敌,内有悍臣,藩镇袖手,强敌环伺。雍京。外面看起来和煦绮丽,内在竟是深渊密布,险象环生。最难得的是将大难消弥于无形。
他看着赵毓皱着眉头,一脸苦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兵来土掩,世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赵毓,“那个蓝底旗子,叫什么来着,”
崔珩不解,“别想了,不就是一群二道贩子吗当年我混雍京制造局的时候,手中过的真金白银够那群蕞尔小国不开眼的二道贩子们吃一万年的。”
“想起来啦” 赵毓双手一合,拍了拍,说, “东印度商行。”
崔珩,“一个泰西商行,又不是正经水师,为什么配那么强的火器”
“怪物。” 赵毓说,“东印度商行是一个集武力、权力与货殖于一身的怪物,在它之前,我从未见过。”
崔珩,“一个商行的船队就可以正面对阵大郑帝国水师,匪夷所思如果,”
终于,后半句,崔珩还是没有说出口。赵毓却面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了然。王朝只有集合军、政、财大权,方可所向披靡。
先帝在的时候,曾经念叨过
“以军令敕天下之人心,以军事军食延天下之人材。”
“一喜四海春,一怒四海秋。”
“禁止令行,四夷来王,是之战胜于庙堂。”
这是万世未竟之功。
赵毓明白,崔珩未出口的后半句, “如果,陛下总揽天下兵权,建立一支只属于王朝的职业军队,必可永远杜绝 藩镇 尾大不掉的局面。”
赵毓,“秦三世子婴的军队被楚汉所灭,至此千年,多少代王朝都没有一支职业军队。再说,历来都是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看看当年咱们手下那些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谁会到边境做那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从无到有太难,况且,这种犯忌讳的事,以后就不要想了。”
大郑文人当朝。
崔珩未出口的后半句,赵毓隐晦的回答,俱是泼天大罪。不要说他们,一个被废的亲王,一个三等侯,即使是皇帝,即使是雄才伟略的先帝,都不敢如此说话。倘若皇帝当真出口,就是违背祖训,就是穷兵黩武,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御史言官、内阁大学士们的 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