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喜欢他们字画,并且出手购买的豪族大户们都是冤大头。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踏实做官做实事的大人们则被讥讽为“风尘俗吏”。至于天底下那九成多不识字的人,则是贱民奴仆。
最后,赵毓说,“实在没必要想太多,给自己添堵。黄瓜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承天殿的柱子,都有几个铁骨铮铮的大人们去撞,全天下就他们先天下之忧而忧,只要不听他们的夸夸其谈,陛下就是桀纣暴虐之君,我大郑立马亡国灭种。圣上若是为这种事堵心,早就一口血喷出来,挂在太液池边的歪脖树上,成咸鱼干了。”
呃,这么想一想,其实陛下的肚腹中当真有一整个运河码头。
回到宫中,他同文湛狠狠折腾了一夜,寝殿上高悬的蔓藤莲花顶差点被掀翻。第二天,不要说起身下地,赵毓连翻身都困难。
文湛披衣下地,用木盘端了温茶过来,轻轻喂他喝下去,润润喉。
几乎残废的赵毓偏还要伸手去扯文湛的衣袍,一只手搁在皇帝被扯开衣襟之后已然赤裸的肚腹之上,十分不老实。
文湛抓住那只爪子,柔和的握着,“怎么了”
“陛下。”赵毓笑了起来,“我想摸摸,您这个比能撑船的宰相肚腹还要宽的运河码头肚腹。全天下独此一份,好珍稀。”
硬,武人的劲瘦,像血肉铸造的利刃。
只不过,
咕噜噜声音还是不可抑制从肚子中响起。具有圣主气息的文湛陛下毕竟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自然,也会,饿。
早膳是炖的很软的翡翠鸡茸羹。
赵毓一口也吃不进去,他其实非常累,只是和文湛闹了几下就又睡熟了,等到再醒,已经快掌灯。
额头上贴着一只手。
他闭着眼睛就捏过来,放在嘴唇边上亲了一下。
皇帝的声音,轻笑着问,“如果不是我,你这样岂不是很唐突”
赵毓笑着没说话,手握着文湛的手,慢慢从床榻上爬起来。文湛又喂了他一盏温茶,他喝完有些精神抖擞,于是手又不安分的摸到了文湛的肚腹。
“陛下,您天生法严量窄,现在变得这么大度,修炼秘籍是啥”
“除了你,没有人说过我气量狭窄。”
文湛把他揪住,让他安分一些,随后给他穿了两层衣袍,再让他穿好加了驼绒的鞋子,包裹的暖暖的,这才和他一起,一步一步走出殿门。外面依旧天寒地冻,远处迎春树却有细的花芽冒出来骨朵。
赵毓,“黄瓜收养了小草,还给她改了名字,叫黄槿。开春之后,我在兰叶巷中也种一株黄槿,等它长高开花,也应该是这样的黄花。对了,文湛,你说,她们去谢家读书,小草的名字要不要也改一下改了以后,她就和过去断了关系,以后在雍京地面混,就要顶着新名号了,这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事呢”
文湛看了他一眼,“换了名字算大事,你和谢家说一声。”
赵毓想了想,点点头,“嗯。”
半晌,他心中好像想到些什么,但是这种感觉细若游丝,此时夜幕垂下,风在御园游荡,把赵毓脑子中的那点东西一下子吹散了。
二月初一。
赵毓专门找崔珩借了一辆马车,还有一个车夫,拉着赵格非和罗小草去谢家私塾。
马车的轱辘都包裹了厚重的牛皮,车厢下面也垫着雍京制造局用黑铁长丝弯曲而成的绷簧,所以,这辆车子压在路面上,一点都不颠簸。并且顺着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