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倒是真好,怎么,你手头紧”赵毓,“我让账房给你开些银票出来。”
黄枞菖拉着赵毓向里面走,说,“我手头不紧。”
赵毓,“既然手头不紧,开什么买卖赚钱不容易,劳心劳力,怪累的。我那里有钱。”
“祖宗,我不能总让您养着吧。”黄枞菖,“这些年,您给了我不少了。”
赵毓,“那些钱不是让你乱花的,是让你拿回老家买房子置地。你不能总在司礼监,总这么位高权重吧,总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老家的地都置办下了。可是,我也不能把我们凉坡周边的地都买尽了吧,乡里乡亲的还不得骂我们祖宗八辈”
黄枞菖说话间引着赵毓到后院。
这里很宽敞,还有一排瓦房,他们进了一个最亮堂的屋子,里面没有摆放八仙桌和木椅,而是砌了一个火炕,炕上摆着小桌。
他们脱了鞋,上了炕。
外面有个婆子进来,黄枞菖把从牛神医那里开出来的食谱给她看,让她按照上面的医嘱先准备四份热茶,再熬煮一份人参乌鸡松茸汤。
等那个婆子出去,赵毓扯过来那张食谱,一边看,一边皱眉,“宫中有大夫,随便瞧瞧吃两味药就得了,折腾这个做什么”
黄枞菖,“这病,还真不能让宫中的大夫瞧。祖宗,您不知道,现如今您的脉案和圣上的放在一起,按理说,这些脉案应该让内阁诸位阁老们传阅的,司礼监也要翻看。您想想,这要是让他们看到了,还以为圣上那个啥,不太好吧。再说,太医局那帮子人,各个老谋深算,给人瞧病只要不死人就是大功,至于病症能不能治好,那就看天命了。您这毛病不大,只是绝对不能拖,不然,以后有您受的,绝对不能让宫中那帮子王八蛋瞎折腾。”
赵毓又看了看食谱,有些嫌恶的撇在一旁,“黄瓜,你叫我出宫,究竟有什么事儿”
黄枞菖,“甘宁总督徐绍那个小儿子,想要买罗小草。”
赵毓,“徐稚”
黄枞菖,“是他。”
赵毓,“我在雍王府的时候听越筝说过,这个徐稚是他的座上宾,不过这也没啥。我去回绝,不卖。”
黄枞菖摇头,“不能这么硬碰硬。”
赵毓,“怎么”
黄枞菖,“祖宗,这个徐家,现在是好坏都不要沾,尤其是您。”
赵毓自己倒水,也给黄枞菖倒了一杯热茶,“说明白些。”
黄枞菖,“徐绍,是圣上亲自布防的大郑北境第一道防线;而这第二道防线,就是您向定国公举荐的白策。”
赵毓碾开一个松子。
黄枞菖,“如果您跟徐总督交好,那么,大郑从北境到雍京,半壁江山,百万雄兵尽数在您手中。我到不是说圣上会疑心,可是太子怎么想,雍王怎么想,楚相怎么想,定国公又怎么想除开这些人,但凡知道一些军国大事的人,会不会暗中疑心圣上过于偏听偏信”
赵毓咀嚼了那枚松子。
“如果您同徐总督交恶,”黄枞菖看着赵毓,“您终归是尹家的女婿,是藩镇。圣上重用徐绍,矛头对的就是藩镇。一旦削藩,万一这些裂土封疆的将军王侯们不甘心,打着清君侧的大旗举兵造反,徐总督率重兵克那些累世功勋的藩镇,究竟是天下为公,还是报私仇,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