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去年雍京城一场白银祸乱的确始于越筝在西北道兑永镇山川的债票,可是,后面的祸事却不是人力所能左右,也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雍王自知有错,也竭尽全力在弥补,不说别的,只说他当时尽量筹银,押宝雍京银价倾泻,至少为赵毓增添了几分助力,并且,也争取到了几天让他喘息和思谋布局的时间。
第三件事情,则是一封草药的单子。这是去年越筝找人从苗疆带回来的秘方,给了谢翾飞,让他为尹徵调理伤势,不然,尹徵的身体不会痊愈这么快,并且除了手指断掉无法再生之外,他没有一丝一毫病症遗存。
最后,这件血衣是越筝年幼的时候,为了给赵毓挡刺客而被箭射成重伤时身上的衣物,他一直保留到现在,送给赵毓,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总管见赵毓不走,他也不能轰,于是泡了好茶相陪。齐旻摸不到客人的门道,但是他知道大总管的门道,他给炉子中多添加了几块木炭,让火烧的旺一些,暖和。
掌灯。
赵毓站起来,“多谢大总管、齐先生,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您慢走。”
卫锦和齐旻又送出王府角门,看着他上马,这才回转。
回到王府高墙内,齐旻看着大总管刚张开嘴巴,卫锦一抬手,“别问。”
“我不想问这位爷什么来头,我就想知道,明天要是他再来了,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卫锦说,“泡了好茶,添了炭火,你好好陪着。我估摸着,这位爷也就等七天,之后,他应该知道王爷的心意,不会再来,事情就过去了。”
“七天”齐旻摇头,“要是我,七年都等这位爷看着像是同王爷有些渊源,如今咱们王爷这个身份,这个前途,贵不可言,要是他同王爷攀上了,那还不是祖坟冒青烟”
卫锦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夜色渐浓的天,翻了白眼,走人了。
齐旻,“”
大正宫,皇帝寝殿。赵毓在雍王府的耳房被干晾了几天,腿有些肿,文湛给他垫了厚一些的靠枕,让他靠在软塌上,随后,自己单膝跪在他腿边的脚踏上,给他捏腿通筋活络。文湛一直不说话,赵毓几次想要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捏腿,并且要扯他起身,都被他挡回去。
“生气了”
文湛还是不说话。
赵毓叹口气,“还是你心软,不会这么制裁我。”
文湛忽然笑了一声,短而急促,收的也快,显得有些古怪,“我拿什么同他相比越筝在你这里有免死金牌,我可没有。我是你养的狗,就算被你任意丢弃在一边,只要你回头,只要你随便给点骨头渣,我还不是上赶着往前凑我自己知道,只要错过一次你心软的时机,再等你回头,可不是一年两年的光景,也许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是一辈子”
承怡,我不可能永远等着你,我只能等你到今生今世,我死的那一刻为止。
曾经他恐惧到极致。
他怕他等透了今生今世,也没有等到承怡。
文湛又笑了,这一次更冷,“我没有越筝那么多宠爱可以挥霍。”
赵毓也不说话了,他就安静的微微低着头,眼神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文湛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