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的亲吻持续着。
终于到了最后。
赵毓喘了半天,才有力气说,“明天是正月十五,南城朱雀大街上有灯会,咱们去看看”
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和慵懒,还有耳鬓厮磨的火热,像火种,一下燎起荒滩上的烈烈之火。
赵毓就像一张宣纸,被人恣意挥毫泼墨。
一笔一笔。
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次次力透纸背。
赵毓脑子都是浆糊了,还不忘明日是上元灯节,他用力向旁边歪了歪头,躲开浓烈的亲吻,才能在夹缝中问一问,“灯会,去,,不去”
“听你的。”文湛的声音,如同火焚。
赵毓的手指抓的有些过分,将白梅花枝扭断了。
第二天一早,他听见文湛起身,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没有朝会还起这么早”没人回答他,就是有人把他的被子压了压。
赵毓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先是觉得香,他起身,用手指把双眼支撑开才看清楚,殿内有一个大铜暖炉,它旁边是一个修长的银瓶,里面插满了白梅,像雪一样白,也像雪一样冰,花瓣都是透明的,却被炭火催生了幽香,顺着暖意,向赵毓这边徐徐飘来,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赵毓,“怎么有这个”
文湛把衣服给他披上,“御园里面种了几株,你许久没去逛过,所以没注意。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剪几枝。”
说着,文湛把拿过来的花枝放在赵毓手中。赵毓摘了几朵白梅,顺着文湛的脖子,锁骨,还有胸口一直揉,梅花被揉碎了,零落成泥碾作尘,馥郁的香气比方才更甚。文湛翻身压住他,他还在笑,微微昂着头,叼住文湛的下巴,轻轻的牙齿痕迹让皇帝那张如同玉雕的面皮显出难以置信的人间烟火气。
折腾,胡乱的瞎折腾,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分离一鼓作气碾碎了。
结果,他们两个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多时辰。
柳丛荣见他们完事,连忙摆饭。
文湛用的是肉末烧饼和肉粥。
赵毓是豆汁儿。
原本拎过来的豆汁儿都凉了,焦圈儿也皮了。赵毓还是挺喜欢吃这些玩意儿,没让撤,只是让柳丛荣把豆汁儿热了热,焦圈儿也不用回锅,直接就着吃就好。
小炕桌放在赵毓身边,他就半躺的姿势开始进早膳。这白梅和豆汁儿的味道混杂,也是一景。这味道不能仔细闻,不然非能品味出人生寂寞如雪不可。
北镇府司。
过去的元熙十三年对于梁十一来说,就是一残废年。
先是他误信加茉险些伤了赵毓和宁淮侯,为此,他得了百两黄金和一顿板子。
紧接着,他因为看管诏狱不牢,让重要人犯被人杀死,随后凶手被杀,这一系列的失职让他将北镇府司拱手相让给宁淮侯崔珩。崔珩用人完全不讲情义。镇抚司到了他手中,就是一把打磨到锋利无比的割喉刀。他们的确建功立业了,将西疆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在雍京城的明桩暗桩拔了十之八九,可是,当宁淮侯将缇骑归还的时候,镇抚司弟兄们也损失了十之五六,残废了。
如今梁十一在自己的地盘看着宁淮侯府派过来的副将送过来的“人证”,都有些心惊胆颤的。
因为,此人已经不能用残废来形容了。
梁十一,“这是,,啥”
即使他本人掌管诏狱,可是把“人证”折磨到这步田地,尚且还能留一条命的本事,梁十一今天算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