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仅仅转身,从后面人手中拿过已经展开的硬弩,没想到韦睿一步到了赵毓身前。
虽然他的姿势是护卫着赵毓,却,
文湛安静的看了韦睿一眼,此人连忙退后,同时,文湛也将赵毓扯下了大石,他独临深渊,手中弩箭对准深水,扣住扳机。他说,“下面山涧那里有个闸门,射开它,水可以流山脚下,这些人就能活命。”
没想到,文湛连着射了几只弩箭,下面的木闸纹丝未动。
“太远。”赵毓心思翻滚,他忽然掂了掂手中的胁差。他心想,跳下深潭,用这个也许直接砍开闸门的机关。
文湛侧脸过来看着他,阳光之下,树影斑驳,他却没有回应,反而手中的弩箭直接对准赵毓,手指一扣,利箭离弦
赵毓并没有躲只是顺着弩箭射出去的方向回头文湛的箭直接钉向众人身后的一个黑乎乎的东瀛武士
那人反应很冷淡,似乎被厚雪封冻,手中的太刀却如同人的身体一般,近乎的本能般的将直钉心脏的弩箭劈开。
“请等一下”那人说话,口音异常古怪,起音重,尾音软,一口东瀛放酸了的杂鱼大米团子的味道。“我有一个请求,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赵毓第二支弩箭就到了。
东瀛武士挥刀将弩箭砍断,喊道,“你不讲道义偷袭”
赵毓,“啥你不远万里跑到老子家门口乱砍乱杀,老子还得跟你讲道义你脑子不会被野狗啃了吧”
“那把胁差,白梅与蛇。”那人居然还能有空说话,“你们已经杀了它的主人,可不可以将短刀给我,我要带它回故土安葬。”
东瀛武士道,刀就是武士的精魂,人与刀不分离。
“不给。”赵毓手中的弩箭一直对准他,“那把刀挺美的,我留着给我相好儿切蜜瓜吃。”
韦睿听着眉毛一挑。
五年前,他们在东海与倭寇有一场海战,俘虏的人当中有长州藩、萨摩藩的武士,那些人不堪被俘受辱,一定要切腹。
赵毓看中人家切腹的短刀,直接夺了过去。
“这刀挺好的,我留着给我闺女切西瓜吃,你们,”他的手指胡乱指了指眼前这群早已经光着膀子端正跪地的武士们。“反正都是要自尽的,自己跳进海里喂鱼和自己把自己剁了没什么两样。我们随船厨子老牛,他的菜刀也不错,剁大排切鱼头也挺锋利,要不我给你们借来,让你们自己把自己当成猪后腿一般剁一剁”
最后,赵毓将这些被夺了短刀、终于又下不去手用厨房菜刀切腹的武士们都放在归程的小岛上,让他们等他们的人过来救援。
今天,赵毓的说辞居然变了,不给闺女切西瓜,改给相好的切蜜瓜了。
果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见色忘义。
据说,当年赵毓放弃西北一切基业回冉庄,就是因为“色”,却谁也不知道这个“色”究竟是谁。因为,赵毓在直隶和雍京的日子中,似乎一直过的都是非常平淡的鳏夫生活。
不,原本的谜题似乎顿时解开韦睿知道赵毓的“色”究竟是谁
深潭下面是待溺毙的数百活人,此时不能恋战。此时,文湛虽然对这名黑衣武士说什么不在意,他却一直看着他手中的太刀。
“承怡,太刀好用吗”
“东瀛长久战乱,对刀剑枪的锻造很是注重,再加上日本人脑袋梗,心思死板,做什么都一板一眼,他们的工匠锻造每一把刀都耗尽心血,在我看来武士刀的钢口绝佳,是砍、切、杀的好器具。”
“好,就用它砍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