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忽然问他,“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你怕了吗”景沢反问,“害怕冤死忠良的家人知道惨烈的真相”
赵毓再开口,声音极轻,“真相”
景沢,“瞒不住的。赵将军,你是罪臣之后,虽然在西北战功卓著,却依旧是庶民之身,你的那些功绩就算不喂狗也只能为你岳父锦上添花。如今,尹明扬也快大祸临头了,西北王一倒,你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赵毓,“我岳父”
“他就在雍京城。”景沢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圣上要追究当年的事情,那些欺上瞒下、私杀平民冒领贪功还有构陷友军的事情再也盖不住了。赵毓,尹家倒了,你还有什么倚仗”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赵毓伸出手,微微用力,按下了文湛的手臂,随后,他踏前一步,笑着对景沢说,“景沢,既然我们暂时都做不掉对方,我们今天做朋友。”
景沢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做不掉你”
赵毓,“你要是能杀掉我,就不会说方才这么一大通废话,说的你口干舌燥的。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或者是,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景沢也笑,“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赵毓,“我想要看看从前面运河芦苇滩中打捞上来的尸体。”
“好。”景沢点头,“不过,如果这只是你的条件,你很亏。”
赵毓,“你说条件,究竟是亏还是赚,我自己衡量。”
景沢,“我要你在西疆的银矿。”
赵毓一愣。
西疆戈壁滩,沙漠多,却没有银矿。
景沢,“你在西疆近十年,策动了前后绵延长达八年的战争,军饷充足,将士用命,不就是因为找到了那边的银矿”
“景沢,同你说那些话人,是不是洪丁”
“”
赵毓看着景沢,眼神异常坚定,如同山谷中千万年的磐石。
半晌,景沢点头,“是。”
赵毓,“洪丁是高昌残余,他的真名是浑撒怜丁。”
景沢没说话。
赵毓再说,“令尊战死沙场时,朝廷封赏一品将军。虽然你兄长景厝性差踏错一步,可是,朝廷没有降罪,景氏一族到底没有祸事。如果你与浑撒怜丁再有联系,等同通敌叛国。”
“吓唬我”
“不是。”赵毓,“我在劝你。”
“猫哭耗子假慈悲。”景沢不屑。
赵毓,“西疆沙子多,没有银矿。”
景沢,“我告诉你,天平镇这里有人住,不到一百户,人不足六百,都被关在后面的山涧中,你再犹豫一会儿,我们的人开闸放水,这小六百人就淹死了。”
赵毓眼皮一挑,“怎么,在你心中,我是这么悲天悯人的人吗”
“我们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景沢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到赵毓脚下,“你再看看这个。”
一个羊脂玉雕刻的束发的环。
尹徵的东西
景沢一乐,“我们再加上你小舅子尹徵,你愿不愿意拿银矿来换”
赵毓眼神一烈,依旧沉默。
“如果,”景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