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茉却说,“元承哥哥还是那样怜香惜玉,只是这次怜惜的却是那位已经仙逝的沈夫人。”
“我到不是怜惜她,我只是觉得,”赵毓忽然笑了,“沈夫人不是你们的敌人,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是沈臻的正妻,过的日子也并不如意。加茉,你们都以为彼此是仇敌,却不知道,”
随即,赵毓没头没脑的低声说了一句没来由的话
“太自大了,知道自己做错,却不改正,反而不断为自己找借口,来维护当初那个做错事情的自己,以至于一错再错,泥潭深陷,”
加茉听不明白,文湛却明白了。
他一言不发,走到亭子边,看着眼前的湖水,还有那群正在水中翻腾,抢夺鱼食的锦鲤。
而那位溯黛果然没有走近,反而端坐在彼端酒席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像个真正的雍京贵女一般。
加茉说,“元承哥哥,我们来做一笔生意吧。”
“请说。”赵毓点头。
如果沈臻没有话让加茉带到,赵毓不认为仅凭借薛宣平就可以将他拖离。
加茉,“沈哥哥的意思是,大家认识了这么久,既然一日是兄弟,一辈子也是,有什么恩怨是白银、大笔的白银无法化解的呢”
赵毓闻言大笑,拍手说了三声好、好、好
赵毓,“妹妹有什么好建议”
加茉,“目前,鸦片的价钱实在太贵,就是因为货物难得。”
“所有的烟膏全部是泰西商人从海上运来,只能从广州偷摸些许带进一些。目前你们大郑的朝廷有海禁,泰西商人不能与平民交往,只可以与通过朝廷认定的商行通商,而这些商人依仗朝廷赋予的特权对于鸦片进行重税盘剥。”
“除此之外,运河由沿途的豪族士绅把持,只要过路,就要被扒一层皮。海运更是不可通航,外海上倭寇横行,东海上盛执玉的水师有名的雁过拔毛。”
“此番种种,导致一包鸦片烟膏从广州进雍京,价钱要翻上数十倍,这可不是生意长生之道。”
赵毓安静的听着,似乎这些话,就如同外面刮过的清风一般,无法撼动他们眼前的树,就已经消逝的无有踪影。
他,“妹妹想要我做什么”
加茉,“我知道元承哥哥手眼通天,只要你能打通关卡,让鸦片可以畅通无阻的运到雍京城,所有的获利,你拿六成”
随后,她见赵毓沉默,于是又加了一句,“七成”
赵毓有些好笑,却也有些好奇,他反问,“为什么,妹妹以为我有可能答应这件事”
加茉,“元承哥哥没有儿子。”
赵毓,“所以,”
加茉,“难道元承哥哥不曾耳闻,在西疆,大家都传,赵氏绝后就是因为你在西疆杀戮过重引起长生天震怒,降下的诅咒”
赵毓,“”
加茉,“既然元承哥哥今生已经在冤孽之路上走的够远了,再远一些,又如何赵毓,你在西疆杀人屠城,毁耕地,像牛羊一样奴役我们的族人,难道不是为了白银吗既然如此,运一些鸦片这些大家都喜欢的东西来雍京,让失意的人得以醉生梦死,寥为此生。而哥哥既可以得到大笔白花花的银子,又可以不用造杀孽,何乐不为”
赵毓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上辈子咽下去的,这辈子终于吐了出来。
“加茉,你见过鸦片成瘾的烟鬼吗”
“是的,烟鬼,不能称他们为人了。”
“瘾症发作之后,为了一口烟,什么都不顾了。身体可卖,至亲可杀,每一时每一刻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