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赵毓这个人的性子是个典型的王孙公子,标准的纨绔。俗话说,三岁看老,裴檀看着赵毓自小浪荡到大,他笃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赵毓出现在南城,
裴檀一见赵毓,下意识跟了过去。
赵毓走的不快也不慢,但是挑拣的路却非常古怪,左边转弯右边过巷,显示他对这里极熟悉。
南城。
一个布满了秦楼楚馆,舞榭歌台的地方,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越向前走越偏。这里已经越过了千金买笑的地方,这里有些暗开的门子,都是下等昌窑,有些地方的女人几个铜子就是一个晚上,他来这里做什么
一错念,赵毓就丢了。
裴檀看着眼前,这是一个没有光的地方,夜空中的月也照不到这里。他向前一迈步,忽然感知到暗色中有冷意,轻微扣动弩箭扳机的声音,一道细细的箭破空而出裴檀错过那道箭,伸手想要抓住,却不料箭的尾端系着黑色的细链,钨钢打造,接着弩箭凌厉之势,割破了裴檀的手指。裴檀感觉手指一麻,破皮的地方有苦涩凉意,不好,中毒了。
“王爷,是我”情节之下,他顾不得赵毓的禁忌,直接喊了出来。
“裴公爷”
赵毓收回弩箭,从黑暗处挪了出来,空着的一只手还拿着一个竹筒,里面放着晶莹剔透的徽州水冰纷,里面加了桂花,薄荷与红糖。
“解药”
“那不是毒,是一种麻药,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赵毓说完,收拾好弩箭,什么都不问就向回走。
裴檀跟在他身后。
赵毓一回头,裴檀咳嗽了一声,才说,“王爷,我,”
赵毓却说,“没事儿,我只当没见过裴公爷您就是了。”
裴檀,“为什么”
赵毓笑,他眼角边的红色泪痣显得有些妖异,“我还以为裴公爷是正经人,没想到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不过呢,这个时辰到这个地方来的人,哪个是正经人我不是,看来,裴公爷也不是。以后咱们两个就是大豁牙吃肥肉,肥也别说肥了谁也别说谁了。”
他们两个从繁华去荒凉的时候一前一后,等回到千金买笑的时候依旧一前一后。
“裴公爷,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跟着您。这条路又不是只有您能走,我就走不得。”
“嗯,也对。”
赵毓不再理睬他,来到一个青砖青瓦的院门前,小厮为他打开门,为他提着灯笼向里走。
裴檀还是跟着,这个院子外面外不出什么,进得大门之后,这才看见,这里居然是一派疏影横斜水清浅的雅致风流。
上了台阶,赵毓将灯笼拿过来,给小厮一点碎银就打发他走人了。
屋子里面有人说话,“买什么好吃的,去了这么久”
裴檀听着就是一惊。
“别提了。”赵毓打开帘子,“今天真邪,不应该出来的。旁边那个院子中,那群兰芝社的老梨花们为了一个死去的士子吟了半天的哀赋,全是四六骈文,弄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比翰林院的那些酸文假醋都酸,我都觉得牙齿酸倒了,就想着出去买点冰粉吃,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冤家。真是流年不利。”
里面人轻笑着说,“你还有冤家”
赵毓,“我从小到大,人弃狗嫌的,冤家多了。”
说着,赵毓为裴檀撑帘子,裴檀进去。
他看见屋子中坐着文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