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徽郡王的小儿子的孙子。”
薛宣平,“哦,反正就是个王孙公子。你小舅子到他手里没个好,你节哀,我跑了。”
他胖大的身躯还没起来,就被赵毓揪住了,“你得帮我。”
薛宣平没起来,就有窝了回去,“这个洪丁,我可找不到,他神出鬼没的,我怕他。”
赵毓,“没让你找洪丁,你帮我找加茉。”
薛宣平,“那娘儿们挺喜欢你的,满雍京城的元承哥哥元承哥哥乱叫,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奸情,你怎么自己不去。”
赵毓不理睬,直接规定时间,“明天。”
薛宣平,“也行,不过,得加钱”
赵毓帮刚才的银票拿了一张怕到薛宣平胖大的肚皮上,薛摸了摸才说,“明天己时一刻,我保准过来。”
禁宫,鹧鸪殿。
静寂异常,从正殿中能听到殿外莲叶上的露珠滴落的声音。这里的人连呼吸都是静的。那些平时伺候惯了皇帝的小太监们都不敢过来,他们泡茶的时候手指有些抖。柳丛容亲自动手,将文湛的外袍脱下,随后又仔细小心的为他换上就寝的里衣,奉上参茶。
文湛喝完参茶,忽然开口,“缇骑那边查到有关尹徵的任何消息,不一定要确定的东西,只要有蛛丝马迹,即刻回奏。”
“是。”柳丛容小心应着。
文湛,“还有,太医局那边,承怡的药要是弄好了,就给他送过去吧。”
皇帝知道赵毓备药,也让太医局用最好的药材备了一份,只是“是药三分毒”,他原本并不想给赵毓吃那些东西,总想着自己能陪着他,可以让他开心一些,可以不让他再吃清心舒郁结的蜜丸,现在看来,是他太高看自己了。
听到这个吩咐,柳丛容甚至没有表达出意外,只是低头应答,“是。”
到了就寝的时间。
文湛躺好,柳丛容放下帷幕,吹熄了烛火。
一下子暗了下来。
床榻上摆着两个枕头。现在禁宫中,只要文湛就寝的地方就会摆放两个枕头,昭示着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他的身边有人,而且是枕边人。
文湛的手指在床铺上随便一划,指尖捏到一根长发,是赵毓的。他的头发很细,很软,捏在指尖都是温柔的,就同他这个人一样。
周围尽是赵毓的气息,在文湛自己衣物被褥上那种浓重的香气下面若隐若现。
这些年宫中积攒了很多白昙花的香料,那是赵毓昔年最爱用的味道,文湛想要全部给他送过去,赵毓却不要,他说自己现在过的粗糙,衣服就那么两件,洗的发白,没人伺候也没空再熏香了。
文湛没有坚持。
他喜欢让赵毓染上自己的味道,他给他穿自己的衣服,他让他睡在自己的被子里面,上面的味道可以把赵毓里里外外染透了,就像,他一直都是属于他的。
皇帝用的香料非常浓重,犹如玫瑰香奢,只是,文湛在这些味道下,依旧可以嗅到赵毓的气息,如同烈酒中的清水一般,极淡,让他发狂。
他们从绮镇回来在鹧鸪殿腻了两天,那种甜美柔软的触觉还没有褪去,文湛甚至感觉自己身边的位置不是空的。
他是不是疯了
不对,自己对着那个人,一直是疯的,并且,这种疯病没有被治愈的一天。
五更。
寅正四刻,即天将明。
大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