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不止对我吧,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你法严量窄。”
“不是。”文湛说,“整个东宫的人都说我气度恢弘,仁德宽厚,楚蔷生甚至说过,我具有明君圣主的气象。”
“呃,”
天气暑热,店家用深井水镇了桃子与西瓜,装在果篮中在赵毓午睡的时候送进来,顺便也送了一把刀。
文湛将水果切开,削成大小不一的块。
其实,他想把水果块削的整齐一些,就是下手有些不稳。桃子还是脆的,西瓜又太厚,切的实在不太体面,所幸,这里没有人挑剔他这些。
他将赵毓拉到桌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手指捏着银叉,喂赵毓吃桃子。
深井水镇过的水果凉丝丝的。
文湛,“要是以后我再对你生气,你告诉我,我会克制,也会改。我怕自己再控制不住脾气,吓到你,也伤到你。”
赵毓,“我不怕这些,你吓不到我,也伤不到我。人谁都有个脾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别说你了。我只是觉得,气大伤身,暴怒伤肝。我不是故意气你,你知道我人笨,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一遍我要是不懂,你再多说一遍,也许我就懂了,没必要动气。”
文湛摇头,“你不笨,你就是,”
他给赵毓吃了一块西瓜,甜津津的。
“什么”赵毓有些口齿不清。
文湛,“你人好,就算最恨我的时候也愿意和我说话。我控制不住脾气是心不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气我,你也做不出那种事,而是,”
赵毓右胳膊揽在文湛的肩膀上。
“那个时候,你心不在我身上。”
文湛的头发没有束起来,赵毓的手指在他发丝中梳理,他感觉头皮有些酥麻。
他又叉起一块桃子,刚到赵毓嘴边,他只是用舌尖舔了舔,就感觉饱了,实在吃不下,文湛自己将那块桃子吃掉。
赵毓动了动,“我坐你旁边吧,这么着总在你腿上压着,你不难受”
文湛,“你原来不让我这么抱着,现在愿意一些了,我多抱一会儿。”
赵毓,“你怎么喜欢这个姿势”
文湛,“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抱着我的。”
赵毓,“我当时是抱孩子,力气小,不这么个姿势怕摔了你,你懂”
文湛,“现在抱着你,一样。”
赵毓,“”
绮镇,白苑。
西北道的地盘。
这里的建筑粗犷豪奢,与十三行那种膏腴中的膏腴,精雕细琢、分毫之间具是江南千里繁华的风格截然不同。
已经入夜。
白苑灯火通明,明武堂摆酒。
正堂前一个巨大的圆桌,上面摆满山珍海味,鲍参翅肚,龙肝凤胆。
酒碗排开。
西疆的葡萄酒。
宁州老酒。
烧刀子。
蒙古的闷倒驴与酸马奶酒。
林林总总,除了那些从西疆诸国运过来深红色的葡萄酒,具是喝下就能烧到喉咙的烈酒。
圆桌上只坐了三个人,周围二十几人衣饰华贵,却安静的站在一旁。偌大的圆桌上还留着最后一把空白椅子。
上座就是萧呈。
薛宣平在前面走,引着赵毓、文湛,隐隐有些带路的意味,等他们走到明武堂的圆桌前,薛宣平对着萧呈起手施礼,随即,站在一旁。
赵毓走过去,径自坐在那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