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檀也没心情和他说别的,“关于他,你知道多少”
楚蔷生,“知道的不多。”
裴檀,“这次的事情,我不能对你说太多。现在情势没有显现出来,只是这个时候要是谁不知情被卷进去,以后恐怕很难脱身。”
楚蔷生点头,“好,我知道了。怎么,石侯已经回雍京了”
“他没有回来,他的银子倒是先到雍京了。”裴檀说,“听闻,他的银钱已经送进内阁了,你收了没有”
“我这个门槛不高,却也不低,随侯的东西送不进来。”楚蔷生慢条斯理的冲着茶,“至于内阁其他几位大人,我听说,何隽棠似乎又开始抽羊角风,这一两天未见到人。他总是这样,有事的时候就抽羊角风,无事的时候,身体似乎也很强健。鹿有鸣与左桂清是出了名的清廉自守,每日萝卜白菜度日,不会因为石寰自毁名声。至于危焕,这个人,敢想敢做,我就不知道了。”
“危焕。”裴檀点头,“他与石寰似乎还有些渊源。众人以为石寰送银子不过是求个心安,到了三法司询问的时刻,还请同僚们照应一下,所以还有人敢接。”
楚蔷生,“也未见得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揣摩上意,也许以为圣上为了笼络大臣,不想大开杀戒。此时都是何晋的罪责,石寰的事情还未显影,到时候他提拔的人,他的那些故交,还有血亲姻亲什么的,联名一保,兴许就能过了这个关。”
裴檀,“过关表面上是原绥靖镇守将军何晋临阵而退、弃城失民的罪责,调随侯进京只是问询,可是圣上已经缴了石寰的兵符,并同时命人将他在外的妾室幼子带回雍京,这可不仅仅是问询了。那些人不了解陛下的心思。”
楚蔷生却说,“没人能了解陛下的心思。”
黄昏时节开始下雨。
此时,赵毓他们距离羡云飞所在的绮镇还有一段路程,也的确不能再赶路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当不当,正不正,向前走是异常崎岖的山路,被雨水浇的泥泞湿滑,一个不留神就会滚落山涧。
需要投宿。
周围不可能有客栈,赵毓看着不远处,一大片树林中有炊烟,还有昏黄的油灯的光。
“打两只野兔,去人家家中借宿一晚。”
赵毓说着,就把腰间带着的弩箭拿了出来,文湛拦住他。
“你手指伤了,我去吧。”
小时候在东宫,赵毓偷懒,文湛可没有偷过懒。赵毓拉不开弓,文湛的猎杀箭法相当出色,他在烈雨中依然能轻易看到野兔子跑过的痕迹。不一会儿,一箭就穿回来两只兔子,伤口具在野兔的后颈处,一箭毙命,没有血流淌出来,同时还能保持肉质鲜美。赵毓下马,他过去接猎物,却被文湛放在手掌中一只小兔子,还活着。
“呃,”
“不想杀它,你拿着。”
赵毓把它放在前襟里面,这只兔子因为太小了,在雨中瑟瑟发抖,像个毛团。
文湛不解,“为什么要送野兔子,我这里有银子。”
赵毓摇头,“山里的农户谁见过银子你带着的是官银,大内库房中的好东西,这些玩意,普通农户几辈子也没见过。就算他们平时能见过银子,也是一些散碎银两,如果我们借宿的时候拿官银,会引来麻烦,同时也会给人家引来祸事。”
他们敲开了那家的木门。
赵毓说自己与文湛是出来游学的士子,走迷了路,天色已晚再加上暴雨,所以冒昧过来借宿。学子本身也清贫,为了表达感谢,奉上刚才打的两只野兔外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