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还有,听说,原来绥靖镇守将军的虎符也是王爷取回的,见到王爷的时候,臣可否问几句话”
皇帝看了裴檀一眼,“应该也可以。走吧,去寝殿,承怡那边应该已经可以了。”
说实话,裴檀现在有些憷这个承怡,或者应该说赵毓。
原来这位在雍京做皇长子亲王的时候,依仗着皇帝的娇宠,太子的情深,每天装疯卖傻,不可一世,在王府过着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的日子。
裴檀想着,反正这个承怡是他们帝王家养出来的娇儿,父子两代帝王宠出来的白痴,好坏他们自己消受着,没想到楚蔷生那样强悍的性子竟然也对他念念不忘,偏偏人家对他楚蔷生是一丝半毫的情意也没有。
承怡被罢黜王爵之后,很多年他没有见过他,一切安好,谁想到两年前他又回来了。
当时也是在猎宫。
他不过见面叫了他一声王爷,这个赵毓忽然跪下,爬到自己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开始嚎,“裴公爷给条活路,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大郑国法煌煌,你何苦陷草民于冒充亲王死不超生的境地”
当时裴檀不敢硬来,可是软的又摆脱不了他。他以为皇帝不管,结果,他抬眼看到皇帝站在一旁气的脸色发青,缂丝龙袍下的手指都在发抖。最后要不是崔珩掰开赵毓手指将他拖走,那件事情不知道是个什么了局。
皇帝裴檀柳丛容他们到寝殿的时候,赵毓不在大殿中,他同黄枞菖在店外的园子里。
赵毓撑了一把伞,拎着琉璃灯,正蹲在黄枞菖身边。
“祖宗,这玩意儿不能吃。我当年在老家的时候穷的叮当响,挖野菜,掏鸟蛋,撸榆钱,抓蚕蛹,什么没吃过,就唯独没有吃过这东西。听我的,以我十年吃糠咽菜的经历来看,这个,绝对是喂猪的。”
“别扯你小时候吃糠咽菜了,你在司礼监这些年锦衣玉食的,你懂个屁这是苦苦草,专门治胃里泛酸水用的。穷人吃不起药就吃它,挺管用的。我吃多了,听我的,挖。”
“既然您胃里不舒服,让太医过来看看,开几贴药吃多好。”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人家还不睡觉别折腾人了。你给我挖这个出来,一会儿做点开水,泡点干粮吃。”
正说着,赵毓听见有脚步声,扭头,才看见文湛和裴檀他们。
两年前他刚回雍京,用崔珩的话讲,这些年在外面野惯了,一身混账气还没褪去。
那一天,也是在猎宫。
他见到裴檀,不过是裴檀叫了他一声王爷,他就不干了。直接犯浑抱住人家的大腿干嚎,要不是崔珩死活把他拖走,当时还真不知道怎么了结。
为此,崔珩骂了他一晚上,“你在外面混账惯了,那个劲头一上来,不给身边的人留一点颜面。我实话跟你说,他后悔了,他早就后悔了当年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先皇禅位,他新皇登基,一封诏书,说几句上皇子息凋零,他想要兄友弟恭的鬼话,就着改元大赦天下还有所有人还记得你是祈王的时机就可以把你的王爵恢复了。没想到最后你离开雍京,一走这么多年,现在连个恢复王爵的由头都没有。今天这事直接就戳了他的心窝子。既然决定回来了,就别再犯浑。这里是雍京,不是你野惯了的西疆十六国”
说实话,他看见裴檀也感觉挺尴尬的。
“裴公爷。”赵毓这次开口斯斯文文的,“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裴檀怕他再犯浑,直接躲到一旁,“好,都好,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