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亲了亲文湛的耳朵后面,“好点了吗,鸡汤冷了油腻劲儿就上来了,我饿了,让我先吃点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文湛才放开他。
皇帝的脸色同刚才没有半分不同,就是在赵毓嘴角又亲了一下。
“下次,换你咬我好了。”
“你要去微音殿,嘴要是肿了,像话吗”赵毓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汤,味道还真不错,“今天真够老王叔吃一壶的。”
文湛,“谁让他结了这门亲”
赵毓,“其实,你不用这么折腾老王叔,石慎的事情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文湛,“自己处理怎么处理,找崔珩要兵部勘合吗”
赵毓,“有大批石脂水入雍京,也的确需要知会一声兵部。万一有些什么事情也好未雨绸缪,不然到时候真出了事情无法掌控,情况就会麻烦很多。”
文湛这回也不说话,他知道赵毓说的是对的,随后,赵毓也给他盛碗汤。
赵毓,“别怪老王叔了,也是我自己不好,”
文湛,“你有什么不好”
赵毓一乐,“我哪里好了。”
文湛,“哪里都好。”
赵毓乐着点头,“好,那我就哪里都好吧。”
文湛看着他,“石慎这个人和你有什么恩怨我看他下手已经不是挑衅这么简单了。”
十一年前边陲什叶镇。
关于找虐杀那两名高昌少女的人,他几乎孤立无援,只是掩盖肮脏事情的计划不可能万无一失,何况这种事情,那些人根本不想掩盖。他追寻线索到什叶镇最好的一家酒楼,后面全是往来客商的骆驼与马匹。
他就站在那座阁楼下面,抬头,看见阁楼上垂着竹帘与纱幕。那个人,赵毓要找的人就在帘幕后面,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在打量着他。只是,赵毓进不去,咫尺天涯,他进不去。
“走开,有贵人把这里包下来宴客,不接待闲杂人等。”
边陲不比雍京,人野。
这里做商贾的每天和流民散兵游勇马贼土匪打交道,所以也野。
什叶镇的酒楼都有自己的护院,那些人高高壮壮,排成一排堵在门前,像铁塔一样,赵毓当年饿的快死了,根本没有硬闯的本事。
他候了一天,酒楼的园子都是封闭的,里面的人是聚是散,他也不清楚。
晚上他回去,发现一个屋子住的小卜正在同边境上一个牧羊女卿卿我我。他们两个已经过了彩礼了,小卜将自己积攒了几年的饷银换了一对不太好的羊脂玉的镯子给了那个牧羊女,他们就算夫妻了。边境这里战乱频发,人们生离死别很寻常,所以人也豁达。小儿女们只要看对了眼对着如水洗过的蓝天一拜,就是一段姻缘。现在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躲在一个被窝窝里面。
“你们忙,我去找养马的老由,在他那里睡一宿。”
后半夜,所有人睡的正沉,外面忽然有血腥的味道,随即,一道火光直冲夜空。
赵毓原本住的地方成为火堆。
大火在临近戈壁的地方烧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是漫天遍野的沙尘暴,戈壁的黄沙如同东海的怒涛,掩埋了一切。
赵毓,“碰到一个故人。他喜欢以非常残忍的方式杀高昌少女。但是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真是太恶心了。”
崔珩,“自己人,处置起来麻烦。”
赵毓,“自己人”
崔珩,“他是先帝下旨亲封的随侯世子,名字写在大郑三十二侯府的名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