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坐上帝位的诸代大郑皇子们,天生就带着弑亲夺位的凶性。
文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他起身穿好衣服,又拿过赵毓放在一旁的外衫出去,一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桂花树下的赵毓。
黎明已至,天色清爽,像是被水洗过一般。
他把衣服给他披上。
“心事这么重”文湛坐赵毓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已经凉透了,他喝了一口才说,“别担心,仅凭石恺父亲随侯那几个扬州瘦马是套不住雍王的,雍王虽然年轻,但却有自己的修为。”
“还不如被套住呢。”赵毓却说,“他被几个小姑娘套住有啥不好越筝要是整日在自己的王府中征歌逐酒,醉生梦死,那也是一种修为。”
文湛只是喝茶,什么都不再说了。
晌午的时候,赵毓本来想要出去酒楼要个食盒,结果楚相府送过来两个食盒,看样子够四个人吃的量。这次不是那种吃了能成仙的小菜,而是正经的官僚士大夫菜,这些同宫廷那些御膳又不是一个流派。
用料并不是什么龙肝凤胆,飞禽走兽,鲍参翅肚,都是普通食材,但是意义却很好,看上去很吉祥。
一品锅,一品豆腐,一品虾球,还有一品白菜烧栗子,主食是团圆福寿面。
“还是他们读书人会吃。”赵毓是真饿了,就着汤面捞了几筷子肉圆和鸡块,文湛见他吃的香甜又给他夹了些火腿。
“这个空空院是我量出来的,原本想着离我小舅子、宁淮侯府和你的大本堂都近,没想到楚蔷生也搬到这里来了,挺好。以后没空做饭可以到他们那里混饭吃去了。”
有文湛在,黄枞菖吃饭不上桌,他捧着个饭碗在旁边,听见赵毓这样说,他偷偷看了看文湛的脸,发现一切如常。
“黄瓜,楚蔷生在内阁能吃吗”
“哪儿能呢楚相出了名的惜福养身,每次吃饭从来都是七分饱,再来一口茶。他在内阁的时候吃的清淡,不过感觉和今天的菜式差不多。时令的新鲜瓜果菜蔬,再来一碗面或者粳米饭。”
“他们读书人就是穷讲究。”
吃完饭,黄枞菖继续打扫和收拾院子,直到他认为这里还不错,可以凑合着住人了,这才罢手,赵毓低头看了看光可照人的地面,抬头看看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黄枞菖乘着文湛到空旷的书房换衣服,他把自己放在布包中的一个木盒子拿出来,扯着赵毓回里屋。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黄枞菖把木盒子放在赵毓床前的桌子上,打开,里面是各色龙泉瓷青花还有彩绘的瓶瓶罐罐。
“这是禁宫的秘药。”黄枞菖一瓶一瓶拿出来,每瓶旁边还贴着红色的小纸签,“老祖宗留下的老方子,几辈子人都用,特好。这几年后宫清净,没人用,很多药膏也都废了。我想着主子以后常住这儿,夜里肯定用的上,就让太医局的孙医正找着老方子配的。尤其是这瓶,您闻闻,这是雪莲熬的,要是有伤就好的特别快。”
赵毓果然闻了闻,“清冽冽的,不错。这些是好东西,我留着。我说,你去孙医正那里弄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没斜着眼睛看你”
“他哪里是斜着眼睛看我,他是用鼻孔看我。”黄枞菖,“不过我也会说话。我说,这些是徽郡王用的。”
赵毓一听,笑的鼻涕都出来了,“徽郡王他老人家快九十了吧,还活着呢”
“今年八十四。我和他老人家有些渊源,所以我这么说,孙医正就信,然后,又给我配了一副这个药。”黄枞菖拿出一个诡秘的小黑木盒子,上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