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载,你就别去了,我估计我姐夫连你是谁都记不住。”尹桂宝儿连忙摇头,“你别看他救人的时候好像很和善,其实我姐夫是块石头。当时人命关天,他肯定救,过后,他未必希望和你有什么关联。没事啊,别惦记着,我姐夫做过的好事多了,你这档子事都不算啥。你也快走吧,改天咱们去天兴居吃炒肝啊”
于是,那位名叫纪载的人也拱手告辞。
赵格非见人走了,才摇头说,“我亲爹没跟来。舅,我爹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以后我们就搬到雍京了,就住在前面的兰叶巷,离的近,他好看着你读书。”
“啥”
尹桂宝儿见赵格非说完就要走,连忙过来扯住她,“别走花骨朵儿,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好久了,怪无聊的,你今晚上留在我这里吧。我让老三他们给你做荞麦面窝窝吃。”
赵格非见尹桂宝儿将他那些狐朋狗友也送走了,一想着自己回去也没有饭吃,索性留下,于是打发个人回家跟他爹说一声。
赵毓回家,发现门外等候着尹家的一个门童。
“姑爷,大小姐说今晚留在少爷那里。厨房给他们做老家的窝窝吃,还说晚上给您送过来一笼屉。”
赵格非从小在云中长大,爱吃那些东西。
赵毓一摆手,“你让他们自己吃吧,我胃口不好,吃不了那些。还有,回去让大少爷晚上再抄一篇书再睡觉,吃那么多硬菜,不看书,小心积食。”
门童领了吩咐,连忙回去了。
赵毓进院,发现文湛已经来了,身上是一身深褐色的长衫,像个翰林学子一般安静就坐在亭子中喝茶,而黄枞菖正在一脸贤惠的洗刷盘子,见他回来,马上活灵活现的扑过来。
“祖宗,以后您就住雍京了,这简直是太好了我看您这个院子也挺好的,我帮您把屋子里面的家具擦了擦,换了新的被褥。对了,这几个碟子可真好,和大内用的官窑瓷不是一回事。您看看,这釉料,这颜色,这工艺,这是景德镇那边的一个特别有名的老艺人做的,那些文人墨客都爱用,现在是一碗难求,您看看,这一道灰多像是远山峰峦我听说,这套瓷器整个雍京就没几套,全在那些清流望族手中,您从哪儿淘换来的”
赵毓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灰不溜秋的碟子有多美,“这是楚蔷生的。”
“哦哦哦”黄枞菖连忙点头,“主子和我早来了,看见您有客人,我们就没进来,没想到客人是楚阁老。我们在外面转了转。方才回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院子里没人,想着您送客人去了。”
黄枞菖说完,又活灵活现的去挑水了,他想着将厨房里面的水缸挑满了,就不用赵毓自己动手了。
赵毓到亭子这边,坐在文湛对面。
“其实你们刚才应该进来。这里是北城,能进出微音殿的人都在这里住,碰到一些平时不想见又不得不见的出了大正宫又偶然遇到的人,多麻烦”
“你有客人。”文湛说着拿着紫砂壶给赵毓倒了水。
感觉不太对劲。
赵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文湛,“方才,我一进来就听见他和你说话。”
“”赵毓,“说的哪一句”
文湛,“他说,他心里有你。”
赵毓,“”
文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要那样看着我,我又不是气量狭小的男人。他楚蔷生宰相腹中能撑船,作为他的主君,我的肚腹中怎么也要有一整个运河码头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