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脆耳。
一条漕溜鱼段。
两颗鲍汁烧的干笋。
还有,一条鸭子腿。
赵格非撑的有些难受,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才在饭桌上开口说话,“亲爹,我吃撑了。”
“咦,才吃几口就撑了”赵毓惊讶,“要不你在院子蹦蹦,等肚子的食儿下去点再吃”
“亲爹,我不能再吃了,再吃该吐了。”赵格非放下碗筷,“我现在感觉刚才那条鱼段就在嗓子眼里,难受。”
“那别吃了。”赵毓让她先回屋休息,他把闺女的碗拿过来,将剩下的饭菜慢慢吃光,却看见对面的那个人正在看他,秀致的鸦翅眉下一双眼睛,深的像是雍京的镐水。赵毓问他,“怎么,你也吃撑了”
那名被赵格非称呼为黄瓜叔的秀美男子连忙放下碗,冲着赵毓说,“祖宗,我也吃饱了。”
赵毓,“哦,那你帮花骨朵儿烧水去吧。”
黄瓜,“哎”说完,他麻利儿的溜了。
屋子中只有两个人,不冷不热,那位早就脱去了白貂皮大氅,身上的黑色缂丝袍子异常厚重,宽大的袖子落下,露出他的手臂,荧白色,像是玉雕一般。他用双手拿着碗筷安静的吃着,安静咀嚼。
等吞咽下食物,他这才淡淡说了一句,“我没吃撑。”
“哦。”
“这一路上还顺利吗”
“挺好的。只是,”
“什么”
“我遇到了缇骑的梁十一。”
“你怎么会遇到他”
“我们从云中回来的时候走的是五台到阜平的秘道。”
“哦。”
“我看他的样子,估摸着他要去,,云中”
“嗯。”那人点头。
“梁十一,,是去见我岳父尹明扬”
“是。”
“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一些小事,我只是想要北镇抚司派几个人去云中,见到令岳当面询问一下。”
赵毓点头,“哦,看样子,是泼天的大事。”
“不一定。”说道这里,那人微微一笑,“这几天在云中住着舒服吗”
赵毓苦笑,“舒服,那肯定舒服,就是不敢再住下去了。”
“怎么”
“我那个小舅子都敢往我屋子里面塞丫头了。”
那人冷笑一声,“尹徵他才多大,和你那个闺女一样年纪吧。”
“不,桂宝儿大一些,他比花骨朵儿大三岁,今年正好十七。”
“嗯。”等了一下,那人又问,“漂亮吗”
“谁”
“尹徵塞给你的丫头”
“没仔细看,不知道。”赵毓摇头,并且开始啃鸭子,“倒是我丈母娘给我塞了一个他们尹家二房三伯母家的堂妹,长的相当不难看。”
那人又是冷笑,“你记得到是真清楚。”
赵毓不说话,继续啃鸭子。
那人似乎也吃好了,放下碗筷,拿出熏了极重极名贵檀木紫藤香的绢帕擦了擦嘴角,说,“今晚我睡哪里”
“你想睡哪儿”
“这得看你。你让我睡哪里,我只能睡哪里。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可不敢造次,不然下次进不来门,连这样的糟粕之食也吃不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