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松远看来,张家比不上季家,那个姓张的浑小子更是被季斐远远甩在身后。
他的儿子,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另一边,听见“不入流”这几个字,季斐的眉头止不住皱了起来“表演也是一门艺术。”
“什么艺术”
季松远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没有剧本,没有导演,没有钱,演员他自己能成什么气候更别提现在那些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再如何表面风光,终究是戏子,上不得台面。”
季斐语气也沉了下来“我承认这个圈子不算干净,但并非所有人都”
“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松远冷冰冰地打断他“收起那些有的没的的心思,下周我替你约了陈董的侄女,好好准备一下。”
又是这种说一不二,武断专横的式命令,季斐微笑“我没空。”
神情依旧温和,实则拒绝的不留余地。
季松远先是一愣,而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碗筷清脆的撞击声响在餐厅中回荡“胡闹,见个面又怎么了。上次人家小姑娘去美国,让你带着玩玩,你说没时间,这次人在国内了,一起吃个饭,你又没时间”
一次倒能说事出有因,接二连三,摆明了是季斐他不想见。
“工作太忙了。” 季斐神色自若,推出椅子站了起来“爸,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了。”
山路蜿蜒,灰色的车身呼啸而去,带起的风掀起碎石,摇乱树叶。
又干脆漂亮地驶过一个弯道,超跑慢慢减速,最后贴着山路栏杆停了下来。
驾驶座上的季斐松开方向盘,抬手揉了揉眉骨,神情漠然疲惫。
季父无疑是个很成功的商人,成功到连婚姻都是可以握在手中交易的砝码,商政联姻,婚礼盛大到霸占了各大新闻一个月的头版头条。
季斐不确定他父母结婚时有多少真心实意,唯一知道的只是,从他小学开始,偌大的别墅公馆里就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安静与冷漠。
安静到就好像连表露情绪的争吵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天空的颜色依旧很漂亮,橙粉的烟霞一路向远处延伸,在天际之处凝成很浓烈的紫色,像是厚重的天鹅绒。
他偏头看向窗外。
眼前是慢慢亮起的城市,被四通八达的马路切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形状,其中高楼林立,充满钢铁冰冷的奇异感。
不知怎么的,在这种情境下,季斐脑海中忽然蹦出高中时候的某个场景。
生物课上讲着男女生理构造,投影仪幕布上切着一张张展示的幻灯片。两边的窗帘被拉得严实,教室里很暗,充斥着沙沙的记笔记声,空气是有点闷的死气沉沉。
老师一说下课,季斐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拉开窗帘,秋日午后的阳光顿时铺了满身,与此一并而来的,还有女孩子尖细而兴奋的欢呼声。
他眯了眯眼,一瞬间的视野有些恍惚,像是加了个暖色的滤镜,不协调的过度饱和。
视线再度聚焦后,他看见楼下篮球场里一抹高挑劲瘦的身影。
十七岁的少年运着球撤步到三分线外,躲开防守高高跃起,长臂举着向上,手腕一压,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而后在万众瞩目中应声落网,三分到手。
欢呼声更大了,观战的同学们纷纷举手示意得分,少年跳着和队友肩膀撞着肩膀表示庆祝,矫健灵活,张扬恣意,在这个年纪里,好像有无限光芒。
忽然间,他笑着转头,英俊漂亮的脸上是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