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这么报的吗
孟时易疑惑,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他也无法去替别人评价对与错,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他看到那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小女孩从尸体中狰狞攀爬出来化为厉鬼狠狠撕咬着那些罪人时,他有一瞬间的解恨。
那些人确实该下地狱,枉顾他人生死,践踏别人尊严,纵情在人痛苦之上,让活人沦为玩物,沦为畜牲,残害那么多生灵,确实该死
可他又迷惑,犹豫,这罪恶是否该由他们而施行
孟时易望着下面的具具破烂的尸骸,听着那些凄厉地求饶和哭嚎,曾几何时那些被害的女人和女孩也是如此卑微地乞求,乞求凶手大发慈悲放过她们,她们得到了什么
他忽然有点庆幸师青曼不在,这种场面确实不该让她见到成片成片模样凄惨的厉鬼从地狱中嘶吼着爬出来复仇的景象。
正道的修真者从来不与鬼物同流合污,更枉论坐视厉鬼杀人,然而他现在在坐视,这是纵容。
“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他低喃道。
边南淡淡地看着他,“你有更好的办法”
以往他的问话总是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但此时却不同,孟时易觉得他在引导自己,可是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去送交官府”边南自顾自说着顺道抬手一指,“看见那边那个被咬穿脖子的死胖子吗苑城的父母官。”
“或者说上报朝廷,”他说着又抬手一指,“瞧瞧中间那个提着裤子跑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家伙,好像是哪的皇亲国戚。”
“我知道其中的道理,可都杀了的话,这个国家不就乱套了,苑城的百姓怎么办”孟时易依旧迷茫着。
边南想了想,“杀,会乱套;不杀,也会乱套。就看你是顾全张善那种人,还是被侵害被折磨死的亡灵了。”
孟时易道“不止他们,也有什么都没做过的无辜人,他们该被卷进来吗杀了那么多官僚,即便他们有罪,但这个国家或许会因此而发生战乱,我们一路上见过在战乱中挣扎的人,人没人样,我们一定要把本来太平的国家也拖连下来吗”
这么说就很较真了,边南实际上不想跟他掰扯这种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有国家、门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观念,他独来独往惯了,向来奉行的是今日有仇今日报,谁做的孽谁承担,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况且孟时易也不是真的认同他嘴上依依不饶说的观点,他只是不能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只是想找个人说服自己。
于是边南反问“你觉得这个国家是真的太平这只是小小的苑城,你没听见青曼走之后我们和他们的谈判时他们在说什么”
这话令孟时易一怔,他眼神微颤没有说话,边南继续道“他们说这是合法的,因为那些女人是贱民,她们不是上流人,她们是牲畜,所以可以任人宰割。他们说这种地下乐园,多的是,遍布整片大陆。他们说,女人只是欢乐园的一小部分,那里有你想象不到的世界和权势。”
“孟时易,没看出来这里的修筑是修真者的手笔吗”
孟时易瞬间脸色惨白,他自然看得出,应该说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这种手笔有好几处门派的影子,其中就有天玄宗。
他不相信天玄宗清砚宗主会作恶,但是这起码能说明修真界很多门派并不干净。
边南道“你怕这个国家乱套,可事实告诉你不止这个国家乱了套,整个俗世也乱了套,修真界也乱了套,道统崩溃,罪恶横行世间,乱世已经起了,你身为气运之子不可以再坐视不理,孟时易你永远逃避不了身上应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