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他对阎长星平日的行动和星域的守卫都了如指掌,虽是损失了些虫子,想来应该是没有打草惊蛇的。不然他们该早把自己抓起来了。
他自顾自念念叨叨,脑中不断盘算着计划。
“主上,你真的不带我们去”邀青扯着阎长星袖子问。
“你当混进巫疆是儿戏”阎长星好笑地把自己衣袖解救出来“现在情况如何”
邀青瘪瘪嘴,知道主上已经下定决心,总算不再纠缠,转而飞了一张符出去查探。
半晌,她打开停在她手指上的纸鸟,一目十行地看了信息“翁渡已经出门了。”
“很好。”
阎长星自知道自己在被观察后,就刻意每隔一段时间到扶浪山谷呆上一两天。扶浪山谷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脉,地形崎岖,人烟稀少,但山上树木高而坚硬,堪称刀枪不入,因此也是修士们最喜欢的修行地点之一。阎长星年少时就每日在这练剑数个时辰。
修士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能在这一剑削断百棵十丈以上高三丈以上宽的石树即可出师。从前,这片山谷日日夜夜都是被刀剑掀起的气浪,森林摇动如碧绿的苍茫大海,美不胜收,也由此才得名扶浪山谷。
可惜时过境迁,这里的树少了很多,新生的树苗寥寥无几,渐渐也就没什么人再来了。
阎长星近日在这所做的事全都是在和巫马元翰练剑。
他对巫马元翰的剑法好奇到了极点。
这人不过才修炼十多年,满打满算修习剑术的时间也少得可怜。可他的一招一式都稳得像一个纵横百年的大能,与其说是他懂剑,不如说他对自己法决的理解和运用几乎登峰造极。因此无论他手上拿的是什么武器都可以用得妙到毫巅。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里问过很多遍。
“再来。”得到翁渡的消息,阎长星扭扭手腕,拿起剑对着巫马元翰挑了挑“这局先触碰到腰的人输。”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用灵力。”
说着,他和巫马元翰同时将自己的筋脉暂时封住。
灵力停止流动的瞬间,阎长星手腕一转,长剑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半圆,他的腰身低下去,避过一道强劲的剑风,紧接着他就着剑尖抵地的姿势翻了个身,向着刚攻完一招的巫马元翰的背脊刺去。
两人的剑风一轻一重,一灵一稳,交缠时如一副密不可分的太极图般玄妙且气势汹涌,树林在狂风中摇摆无依,扶浪山谷时隔多年再度布满了海浪的声音。其中剑音清脆,不绝于耳,每次碰撞都摩擦出锋锐的肃杀之气。只是两个封住了灵力的人,却硬生生打出了千军万马的阵势。
数百招眨眼便过,阎长星唇角勾起,他的剑像突然成了水,绕着巫马元翰转了一圈,趁人漏出破绽,他一把揪过男人的衣襟,“我一直忘了问,你修的剑法叫什么”
男人搂着他的腰,手上用力,制住他进攻的动作,贴着他的耳根回道“剪草。”
“杀人如剪草”阎长星眉头稍挑,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修的剑会更含蓄。”
“那是大荒,生死之间没有含蓄。”巫马元翰沉声回问“你的剑法叫什么”
“没有名字,我自己悟出来的。”阎长星说这话时的神采漂亮极了,他收了剑,微微喘着气笑道“我还没想好取什么名字,反正我也没徒弟。”
巫马元翰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神一冷,止住了话头。
察觉出他的异样,阎长星回头看了眼邀青,见她颔首,便心知翁渡已经出现了。
他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