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的朝服过于厚重,施珩下朝就会将朝服换下。
最后是冕旒的褪下。
天子自是不可能低头的。
施昼与施珩的身高又差距良多,他踮起脚,双手费力的去解着暗扣,冕旒重的很,他扶起来的时候,身子不稳,还是施珩逗够了人,才伸出手扶住了施昼的腰身。
施珩眸中浅淡的笑意都压不住。
施昼瞧见了,哼哼着,没好气的把冕旒随手放到桌上。
却突地,施珩低咳了几声。
施昼看过去,才发现人面色有些苍白“父皇无事罢”
施珩摇首道“受了些寒罢,过几日就好了。”
施昼听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待施珩御座上坐下后,自觉的站在一旁。
施珩不用猜都知晓,这是在等着自己夸奖。
仔细看完之后,施珩是带着赞许的,这篇策论看过去,无疑会让人猜测是一位上过多次战场的老将所书,其对战场的详细认知令施珩赞叹,所出的方法也成熟可行。
皇帝赞道“不错,是在卫炙与楚青痕手上学了些东西。”
施昼不满“我呢”
皇帝低声道“也很好。”
“让司天监过几日算一下黄道吉日,就让卫炙出征罢。”皇帝淡声道。
施昼没反应过来“什么”
话题转变的过快,施昼有些懵。
皇帝将纸张放下“与蛮族开战。”施珩顿了顿“让朕寻个理由。”
施昼怔怔的“啊”
没过多久,施珩又开口“就说,蛮族日前一再骚扰我朝边境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朝被逼不得不与蛮族开战。”
施昼现下已然回过神,又听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句,他看了眼施珩,人面色如常,他在心里暗暗佩服。
皇帝叹了一声“你也同去。”
施昼僵住“什么”
他身娇肉贵这么多年,自是不肯上战场这种折磨人的地方,况且那地方动乱不断,死个人都是寻常的事。
他去战场,明摆着找死。
施昼不愿,不愿极了,也有着对陌生事物的恐惧。
他面上委屈,深吸了一口气“父皇,为何要我去战场”
“儿臣无能,也不会起什么大作用,更可能会拖了卫将军的后腿。”
皇帝沉声道“不许贬低自己。”
施昼蹲下来,伏在皇帝膝上,轻声道“父皇,昼昼不愿”
“不想去。”他嗓音里含着委屈。
你不是最疼我吗,为何一定要让我去送死
良久,皇帝揉了揉他的软发“昼昼要听话。”
施昼吸了口气,没说话。
两人僵持着。
最后还是皇帝妥协了,他叹息道“你先下去罢,让朕再想想。”
施昼只好出了御书房。
他心中不稳,面色也不好看,出御书房之后,就有些慌乱的往华宫跑。
华蓉征听了之后,面色骤沉。
“太医院那边的眼线道皇帝召人的次数多的不寻常,太医院里几位皇党最近也有些心神不宁。”华蓉征精致的面容上却莫名令人感到寒气“怕是出事了。”
“若是真是如此,后面一定会出乱子,你身为朝中最宠爱的皇子,多的是人想从你这下手。”华蓉征细细分析。
施昼接口“父皇这是想让我跟着卫炙去避避以免我淌这浑水,最后自个却出事了。”
华蓉征冷笑“这浑水本来就该淌,这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