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纳威等一众教师坐在教师观看台,紧挨着广播瞭望台,今天的裁判员是变形术教授泰瑞布特,评论员则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生寇瑞娜,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显然过于柔若娇嫩了,以至于当她念出拥有萝丝的全明星阵容的格兰芬多球员名单后被观众的欢呼声淹没,大家根本听不见她念斯莱特林球员的声音。她不得不在麦格教授整理好秩序后重新再读一次后者的球员名单,然而,又一次,观众的声音淹没了她,这次不是欢呼是唏嘘。
波特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在格兰芬多一个在斯莱特林不说,一个是游刃有余的追球手,一个竟然还在坐冷板凳。而和他一起坐冷板凳的还有一个“伏地魔的儿子”,好事成双。
目光触及西方球员休息区的长椅,金色的小小的脑袋瓜正凑到深发色的脑袋瓜附近动来动去,一脸兴奋。
他心可真大,这一点都不像他父亲,或者他祖父。换做他们中任何一个谁都能把球门给拆了。
在这之前我原本以为心更大的会是阿不思,毕竟他才是那个原本被选中能参加球队,却因着唯一的朋友被踢了出去而主动选择放弃的那个。我以为他的心理素质足够强大才能做出如此高尚之举,简直就像是他的父亲。
但没有,他毫无笑意,死死盯着格兰芬多的观众席,整张脸布满阴霾,又仿佛回到了刚入学的那个沉郁的男孩。
他不是他的父亲。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副模样了,更多时候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甚至是更激愤叛逆一面的是斯科皮。阿不思则一直都扮演着挚友和曾经“杀母仇人”之间的润滑剂,一个比哥哥更贴心的朋友家的儿子也许是我几乎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缘故。他过于贴心活泼以致我都忘了,尽管置身流言蜚语中首当其冲的是斯科皮不假,他也没有全然从中走出来,可能他一辈子也走不出来,谁让给他带来荫蔽的如山一般的男人叫哈利波特。
我陷入深深地怅然之中,感到无比悲伤,却又无能为力。
很多事超出我的掌控,可我想做的事、想保护的人实在太多了。
手机在手包中剧烈震动,我身躯也随之一震。低头打开包包,仅仅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我便没有继续深究的欲望了。兴致全无、心神不宁的烦乱感就像是这19天里的每一天一样,在这段时间里我从没有一天停止后悔过将这个扰人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于是沉默便成了我最好的消极抵抗。
我算是懂为什么很多人都有拖延症了,以前这根本与我这种行动派无缘,但现在我明白逃避可耻但有用。上上周我每天都会接到不下十遍电话和数不清的短信,直到上周的某天开始不知怎地消停了一段时间,我以为他终于知难而退了,没想到隔了九天之后又开始了。
按一下红色标识不足以泄愤,我又凶狠地用指甲连戳了好几下屏幕,恨不得戳出个窟窿。
“他打来的”
这些天里纳威经常听到这样那样的震动铃声,还有这样那样的戳屏幕摔手机声。他习惯了,可我没有。于是我反射性皱起眉,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看球赛吧,这可是你们学院的比赛,专心点隆巴顿教授,今天场地里可有很多外人在,也包括媒体。”
“别跟我来你这套冠冕堂皇的借口,达灵教授,”他阴阳怪气地将我的名字咬得很重,“不玩虚的有这么困难吗我实在想不通你明明心里爱得要命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因为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