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他的喉结动了动,“是不是和雷蒙德分手了”
“什、什么”我缓缓瞪大了眼。
“你和雷蒙德,你们”
“别说了”
锥子般刺中我胸腔最柔软的位置,这个名字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剧烈到几近窒息的心痛令我猛地清醒过来,从飘忽的云端坠落深渊,从坚定不移的航海失踪沉船淹没海底,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窒息感了。
我猛地推开他,也借着反作用力重新恢复平衡,在高脚椅上调整坐姿,单手支撑着额头,紧皱着眉,另一只手捂住胸口。
那股可怕如魔爪的气息迅速远离了我,又被从酒吧门外吹来的萧瑟秋风清得无影无踪,而汹涌湍急又错综的水流在淹没我达成目的后恢复平静。
这里是2018年的伦敦街头破釜酒吧,挚友隆巴顿夫妇的家,我失恋后暂时蜗居的能给我带来安心的庇护所,现在这个庇护所里有一个不该出现的幽灵,他成功勾起了我这辈子所能回忆起来的所有最悲伤的事情。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我忍住那股随着名字而被提及的心痛,忍住所有涌上来的悲伤,盯着杯中皱皱巴巴的橄榄,尽可能平静地诉说,“我确实和他分手了,不过我不认为有必要跟你说明我的私人生活,马尔福先生,成年男女随便谈个恋爱不合适再分手是常态,没什么特别的。以后不要提他的名字了,我不想听。”
该死他怎么在这里有汉娜在她是不可能准许这个人跑进这里的
昏迷了半个月之后,这是我苏醒过来变身酒桶大姐的第五天。前四天都好好的,整个酒吧就不几个熟客,和预定好无法取消的客人,隆巴顿夫妇最大权限尊重我喜好安静的需求,本想为我将酒吧直接关掉,任我胡闹,但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做呢只要人少点就挺好的,我把自己灌醉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虽然我自己记不太清了,但我印象里我喝多之后简直是个疯女孩,而身边的熟人也不断地帮我回忆和补充这一点,好像我以前还有个绰号,是汉娜起的,叫朋克小姐,总之这种渲染使我每次想到喝酔都十分恐惧,我讨厌失控。因此从我离开霍格沃兹以后,我便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饮酒程度,以便让自己随时保持清醒,除非我想要自己变成那样。
不过这样的次数屈指可数。
马尔福家的婚礼的时候,为马尔福父子出庭作证的时候,再就是每一次在雷身边。有他在我不用担心我会失控,我可以随意失控,因为他总会照顾我。
他总会照顾我
我痛苦地闭上眼,哭出了声。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操纵我去爱上他
尽管在我醒来将整个故事告知隆巴顿夫妇之后的这几天里,他们帮我理顺了好几个可能的版本,但对雷他们的风评都很好,至少纳威的评价相当高,他敢拿自己过世的奶奶跟我担保真是个大胆鲁莽的举动如果我是隆巴顿太太即使我在地狱我也要给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寄上一千封吼叫信,他竟敢帮一个外人担保。
难道只是因为“他看你的眼神是看珍宝的眼神,看心爱的人的眼神”,又或者因为“如果他真的要对你下手,早就有成千上万个时机,我们都知道你根本没机会在他手里活下来”。
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这个笨蛋可是我无法原谅别人对我的欺骗,这是我最痛恨的事我不得不把雷想象成十恶不赦的恶棍,怀揣着目的,将这一切都怪罪过去,心里才会好受。纳威懂什么他一个拥有汉娜那么真挚、直率、热烈的爱的人懂什么他都不知道我嫉妒过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