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看到了他是多么地散漫没有规矩,我要是再对他宽容,那他还不得爬到我头上去。”马尔福闻言反射性地皱起眉。
我并不赞同他的想法,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认真地望着他,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一切都是装的呢”
他抬眼看向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是说他诚心在气我”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马尔福家演技卓绝,他体内留着纯粹的家族血液,所以”我眉头轻挑,撇着嘴,但笑不语。
他停止进食,双手交叠,搭在唇边,灰扑扑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我,意味不明。
我怕他因为这一句玩笑话生气,只好摊摊手表示妥协“无意冒犯。”
他仍然没有发话,也没有打算移开视线的意思,那双浅浅的眼眸令我不禁有点发毛。
我低下头,抿了一口干白来掩饰尴尬,在心里暗自腹诽。
沉默令我不自在地又喝了一大口,又一大口。
对面飘来几近虚无的叹息。
“我”他欲言又止,垂下眼帘,“玩什么英式浪漫我倒在行可小孩实在是我讨厌他们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和可怜巴巴的眼神,没有为什么,就是讨厌。”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瞪圆了眼,忍俊不禁“噢天呐你说你在行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我是说相对而言。”
“相对而言你也没那种才华,别装腔作势了,现在就我们两个,斯科皮不在,不用死撑面子。”我嗤笑着,压根就不想搭理他的自吹自擂,仰头将杯中剩余一饮而尽。
“你先听我说完,”他先我一步主动拿起酒瓶,用眼神示意我,于是我递上酒杯,“有些事你不清楚,在英国国内的魔法界,大家族成年人从来不用管小孩子的事,也没人想去管,所以才有保姆这一行”
这时,斯科皮从洗手间回来了。我赶紧给了马尔福一个眼神信号,可他将酒杯递给我,兀自继续下去,全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直到青春期时才跟我祖母完整地谈过一次话完整地。那是我刚上四年级的时候,我去我们家族在威尔士的另一栋宅子找她吃晚餐,她从鼻尖往下冷漠地看着我,自始至终没说一句,就像对待一个下人。她就是”他灰扑扑的眸子暗淡下来,有些语塞,“没什么要跟我聊的。”
语毕,他喝了一大口酒,重新看向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所以以前每当你说起你的祖母,我都用很刻薄的语气评价你们,因为说实在话,我嫉妒得很,我从来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呼吸一滞,感觉心被人狠狠揪扯了一下。
“为什么你以前”我艰难地张开口,声音艰涩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以前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他举杯饮酒的动作一滞。
“最早我一点不想让你知道我竟然是这样的,后来想让你更了解我的时候已经没时间了。”
我的眼睛忽然一阵刺痛。他的金发,他通透的蓝眼睛在灯光下实在太刺眼了,于是我迅速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情绪果然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这没什么,我们都有太多对方不知道的另一面了,也许和黑暗面比起来,这种小事根本不足挂齿。
“至于我父亲你已经见识过了。也是一样的。”
“是啊,我见识过了。”
“所有英国魔法界的大家族都是一样的。我们都讨厌这些闹哄哄的小精灵。”
我见到马尔福斜晲着斯科皮的模样,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