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到底还是没能阻止噩梦的重现。
我绝望地趴在床边,将一切呜咽和撕心裂肺都含在胸口,不予泄露,却听见一个疲惫的声音开了口,气若游丝,却吊住了我的一线希望。
“我以为咳,住在纽约的咳咳住在纽约的意义就是这里的人谁也不在乎谁。”
被吊住了那一线希望的我,仿佛是命运手中的提线木偶,忽然之间就有了新的动作。我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身前连喘气都艰难的蒙面男子,哭得更厉害了,但我自己知道这是喜极而泣。
“你没死你竟然没死老天”
“你很怕怕吗”
“老天我当然会怕有谁愿意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人死去,何况那个人还是来救他的何况这个人还是我”我的情绪被这一惊一乍弄得终于崩溃,我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我已经没办法再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在我眼前了,我受够了我怕死了这是我一生中最怕的事”
我将脸深深埋在双手之间,哭得撕心裂肺,因为有一瞬间,我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就连那种出离恐惧的感触也想起来了,在刚刚以为眼前的人也停止呼吸离开我的时候,这些压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一双手悄无声息、颤颤巍巍地碰到了我的左手,用轻到几乎感触不到的力道将我的手从脸前挪开。
“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怕了,因为已经咳咳,已经有人成功做到了。”
那只手心有些湿的大手将我的手轻轻包覆住的时候,我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我真的不用再怕了。我侧过头,努力在模糊的视线中去寻那双启明星一样的眸子,为了看清他的眼,我用力用袖子反手蹭了蹭眼睛。
然后我看清楚了,他在冲我笑,眼睛弯成了很好看的形状。
我努力想要扬起嘴角,却做得很勉强。我猜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糟糕不然他不会问我为什么如此担忧和害怕,毕竟好人总是会赢。
“不是这样的,至少不是每次都如此,”我用低头来掩饰眼中的无奈和痛苦,“我比谁都清楚这点因为我有个呃,朋友,对,他和你很像。”
“昏迷和血流不止”
我终于被他逗得破涕为笑,点点头“对,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如此。他与坏人为敌,惩治邪恶,让他们没好日子过。”
他也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他的眸子黯淡下来。
“那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好人”他轻声道。
我看向他。
“刚开始他不知道,他质疑自己的每一步举动和每一个想法,他甚至质疑自己是不是应该随着当年的父母一起死去,而不是成为过去的幽魂,不被别人认可,或者成为一个没名没姓的面具,一个谁都能取而代之的代号、名字,他是后来才找到自己的路的,还有自己的爱人,”我冲他笑了一下,这一次是发自真心,没有强颜欢笑或者礼仪奉承,“我猜你也是一样。“
他翠色的眼中闪动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在夜里那种深邃的翠绿色很让人沉迷。
我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直到楼下传来一阵阵哀嚎和打斗的声音。
“糟了,又一波人来了”我倏地缩紧握住他的那只手,两只手心满是汗的手重合在一起。
“你快离开这儿,这里是三楼咳咳,你可以跳咳咳”
“什么都别说了,也什么都别做听我的”我伸手做了暂停的手势打断他,努力做出镇静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