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都猜到了以麦格教授坚韧执着的个性,决定好的事不会更改,不过亲耳听到给我们的震撼仍然分毫未减。休息室里众人缄默无声,各怀心思,没有人先发话。
打破沉默的杰玛法拉教授,她最先抬起头,用翠色的眸子望着校长,迟疑着问道“那继任者是由您决定还是魔法部指派”
我着实愣住了。我没想到法拉教授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于是皱着眉礼貌地提醒道“法拉教授,现在谈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我们有权利知道霍格沃兹的未来,别告诉我你对此毫不关心。”她扬起下巴,冷静地盯着我。
“我唯一关心的就是校长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还没真正到卸任那天,你又何必着急呢”
“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好了,这两个问题都非常有价值,那我一个个来回答你们。”
我刚想开口反驳,便被校长伸手制止。
“第一,其实早在十年前我就有想过退休这件事。暑假里的某天晚上我正在给新生书写亲笔信你们知道的,这五十多年来都是我的工作,我停不下来。我想去厨房煮壶可可,结果我昏倒了,是邻居来拜访的时候送我去的医院。我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得知,麦格校长,你年纪大了,你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你再继续工作下去了,也许你该退休了。那时我快九十岁,每当学校的钟声响起我就耳鸣得厉害,震得头疼;我总是睡不好觉,半夜惊醒,一天只睡五个小时;我身上的旧伤每到阴雨天就发作一次,和我的老胳膊老腿一样不靠谱。
“但那时霍格沃兹刚从战后恢复生机不久,急缺人手,我身上还肩负着前任校长的嘱托和魔法部部长的期望,所有人都需要我,所以当医生说完后,我想,哈,胡扯,我还没有年纪大到不中用的地步,邓布利多能做到的我也能。于是我说,我不可能退休的,除了这个要求其他都行,我的身体你看着折腾吧。
“于是我每周要去住院检查三天,以随时观察身体状况。我合计了一下觉得很划算我是说,我又不是唯一一个周五会从学校溜出去的校长”
她耸耸肩,俏皮而欢快的模样一如午休时正跟我们开英式玩笑。但这并不能使我钻心剜骨般的剧痛缓和,我也曾卧病在床,艰难度日,可我对她的感同身受只是她巨大痛苦的冰山一角,更多的阴影潜藏深海,不被外界接壤探寻。
念及此,我又想到已经退休静养的老院长斯普劳特教授,以及她在战争中受到的重创,鼻子一酸,别过头,趁着校长不注意悄悄抹了把眼泪。
“最近我的疏漏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健忘,即使有弗立维教授帮我,上届毕业生的高等巫测评定情况也被我一不小心弄错计数,差点害的一部分同学少拿到他们应得的证书。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不太稳定,不能再拖了。而我看到你们现在,新老教师,携手同心,将学校打理得如此好,回应我们申请信的新生人数也几乎恢复到以前那么多,现在学校还出了不少名人,深受外界尊敬,我想少了我一个,你们应该能做好,对吧”
她眸中光芒闪烁,环顾着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我们,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那是我的红鼻头暴露了我。
我不敢抬头,更不敢吱声,生怕被别人发现我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女孩一样容易落泪,堂堂院长,真的太没面子了。
纳威瞥了我一眼,转向校长,郑重地点头“我们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谢谢你的理解,隆巴顿教授,”她流露出欣慰之情,“另外,关于法拉教授的问题,经过我和格兰杰女士的商议,决定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