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义烂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少年。
因为刚刚放学,三枝熄心还穿着校服,短袖上衣松了两颗扣子,书包也放在一边。奶白色的长发只是束在身后就很好看了,散在颊边的几缕碎发衬得眉眼柔和又漂亮,就是眼睛冷了一点。
这年头的孩子啊,他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真是被吓了一跳。
“喂,青天目在我这的人情可是已经用完了。”打理过胡子,穿衬衫打领带像是一个普通上班族的义烂支着小臂,将手指互相交叠着垫在下巴下,眼神玩味,“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吧”
听到对座男人充满暗示的话,三枝熄心用勺子搅了搅咖啡,脸色并无变化。
“义烂先生。”他没有正面回答义烂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说起了其他事,“我以为你会对前天晚上我和那位先生谈的事情兴趣。”
义烂一怔,镜片下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莫非你愿意说”
三枝熄心抬眸看向他,苍青色的眼眸印着光线,仿佛两颗上好的宝石。
义烂欣赏了片刻,只听少年语气平淡地说“那个人说他是我父亲。”
“哦嗯哈”绕是义烂作为敌人经过的风浪再大,嘴唇这会儿子都被吓得有些哆嗦了,他不确定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对方在耍他。
三枝熄心是那位大人的儿子
“你,你说什么”
“我说。”三枝熄心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他说他是我父亲。”
“这,这”义烂都有些恍惚了,他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试图让自己冷静,结果忘记咖啡刚刚端过来还很热,嘴里和嗓子后知后觉火辣辣的开始疼。
他想再问一遍,但三枝熄心却不再说这个了,转而提起了自己之前打电话要求查的事“义烂先生,你有把东西带来吗”
“嗯,嗯。”义烂慌乱地把脚边的公文包提起来,另一只手在里面翻动寻找,指腹触碰到冰凉的文件夹表明才勉强恢复了一点冷静。
“这些是我和那边有交情才拿到手的。”到底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义烂推了推眼镜,即使额头和后背都在涔涔地冒着冷汗也没忘记告知对方这个行业的规矩,“你只能在这里看,不能拿回去,也不能把内容到处说。”
三枝熄心点头应下,翻开文件夹看了起来。
剩下猛然知道了这个惊天大消息的义烂在他对面坐立不安。
这可是afo大人的直系血脉啊
那位大人的威望太强,义烂倒是不怕三枝熄心用这个骗他。他在意的是黑暗界是不是要重新洗牌了在死柄木弔和三枝熄心之间他站哪边能获取的利益更大怎么就突然冒出个儿子呢,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区区一个晚上而已
等等是青天目选让他们连上线的,从三枝熄心那天的表现来看这两人此前甚至根本没见过面
还有,如果是那天晚上才认的亲的话青天目选给的糖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一颗一颗豆大的汗水溢出来,义烂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越想越心慌。
那天青天目选在联系他安排见面之后寄来了一盒糖,说和三枝熄心见面的时候随便塞给他几颗,要是他收了的话,自己之前欠她的人情就算抵了。
当时他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还怀疑过青天目选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窃喜这波赚了
他就说给个糖就能抵人情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这下子好了,区区一个人情就把他绑到了三枝熄心的那条船上
义烂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拼命安慰自己,不不不,仔细一想他只是给了颗糖而已。
对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