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毫不客气地占了布雷森特麦克的椅子,反倒扬了扬下巴示意学生去他自己的位置坐。
三枝熄心捏了捏手指,顺着他的要求坐下来等待吩咐,然而班主任自顾自地往椅背上一靠,只头也不抬地丢下一句“批吧。”
“”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三枝熄心有些茫然,他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桌面。上面东西并不多,也就几支笔、几本书,空荡得一目了然,唯一能用“批”做动词的也就是左上角那一叠本子了。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专门把他叫来办公室,一开口,不是批评那天在外人看来赌徒似的疯狂行径,不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而是让他帮忙改作业
三枝熄心有些迟疑地把手放到了最上面那本本子的封面上,征询地看向对面半阖着眼没再有动静的男人。
相泽消太掀开眼皮,从绷带的缝隙里瞥过来一眼,声线毫无起伏“嗯,批吧。”
黑发教师受创严重的小臂打了对称的石膏,连着手一起上了夹板,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连个指尖都没露出来。想想他上课至少可以光动嘴,到批改作业这里就只能叼着笔了,难怪要把他提溜到办公室来。
为了避免班主任的伤势加重,三枝熄心乖乖拿起了红笔。
在他抱着批改完的作业打算离开时,身后传来了相泽消太辨不清情绪的声音。
“三枝。”这个一直以来低调示人的英雄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用词,“虽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现在还没有到你必须得扛起责任的时候,所以,我是说,也许你可以对我们赋予更多的信任”
眉头皱了皱又很快展开,“相泽老师。”三枝熄心打断了他的话。他在原地思考了两秒,把作业往桌上一放,几步绕开拦在中间的桌子,在相泽消太的腿边蹲了下来。
“人类的选择是由情绪控制的。而我的个性能够控制情绪,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情绪。”三枝熄心半仰着头,正对光的眼瞳透亮而纯澈,“老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等相泽消太回答的意思,他迅速给出了自己上一个问句的答案“这意味着我能够改变敌人的阵营,最差也可以让他有所犹豫。”
“老师,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能做到的事,就没有必要拖延给别人。”和信任与否没有关系。
相泽消太绷带下的表情变了又变,他总感觉自己隐约摸到了这个学生的心思,可又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更何况谁不想在欧尔麦特面前展现自己强大的一面呢。”三枝熄心轻轻巧巧地补上了最后一句话,“谢谢你的关心,相泽老师。”
最后一个理由太真实了。
相泽消太一哽,顿时觉得自己想的纯属太多,眼不见心不烦地把人赶回教室。
听起来挺有说服力的,真假就只有自己清楚。
好歹有个拼了老命把欧尔麦特生平看个遍的友人,除去和平的象征“八木俊典”的真身外,三枝熄心同样知道他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
敌人中被称为“脑无”那人的个性明显针对的是欧尔麦特,于情于理三枝熄心都不能看着欧尔麦特在眼皮子底下出事。
当然,由于知道欧尔麦特出事的人寥寥无几的原因,真实的理由不好拿出去说。他也是考虑了很久才想出来这个找不出毛病的解释把相泽消太蒙混过去的。
下午,要开体育祭的消息扩散到整个雄英,同时造成了a班大门被人层层堵住的后果。
三枝熄心站在外围听了一耳朵,这些经营科、普通科的学生基本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