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被连襟十万火急召来顾家,进门没来得及喝口热茶,便听见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一下子砸懵了他。
“你说什么,明远那孩子,他”宁安侯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该些说什么。
镇宁侯也叹了一口气,金刀大马坐在椅上,解释道“在北直隶的时候本来锦衣卫要提人,被宪儿回绝了。人现在在大理寺,你肯定是见不到,不过总比诏狱那边好许多。大理寺里有我两个旧交,能帮着疏通关系塞点银钱到处打点,可以让明远少受一点罪。再者听宪儿说起这事疑点很多,明远未必真就会通敌。你先别慌,咱们坐下来细谈。”
宁安侯膛目结舌,不是,敢情顾家那小子一早押着他儿子进京,在平泉呆了好几天,生生瞒着没告诉他。
他心里想着,报怨的话儿也说出来“姐夫,这事不妥。外甥押着明远进京,他若是能提点一半句,我也不至于蒙在鼓里不知情啊。”
镇宁侯内心深处也对儿子的作法微微不大赞同,面上可是一点也不肯表露出来,“事关重大,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即便这样瞒了一路,临到进京时还是被锦衣卫知道半道上截人,说是奉圣上的旨意,又拿不出来上谕。谁知道锦衣卫那帮人打得什么主意,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再若是事先知道一点风声,难道想让人构陷一个父子联手内应外合的罪名。”
宁安侯不由打个颤,额上汗珠子滚落。他还有一件要紧事没敢说起,原想着再等几天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来求连襟,现在看来不能拖了。
“姐夫,你要救救我,救救沈家全家。”宁安侯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镇宁侯纳闷,这个妹夫虽说有些地方让他看不顺眼,也不至于怕事怕成这样。不过,等他听了宁安侯说的事,也觉得棘手。
“你你你”,镇宁侯无话可说,站起来在书房空地上来回踱步,忽尔转过头骂妹夫“你把那东西丢了也不早说,还跑去平泉找莫达要。那东西个个身上刻着编号,岂是那么轻易蒙混过去的”
宁安侯面色灰白,不停擦额上的汗,被比自己小几岁的连襟痛骂只是喏喏点头。
镇宁侯骂过几句后,长叹“罢了,你现在就跟我进宫,主动向圣上请罪,晚了可来不及了。”
宁安侯坐在椅子上不动,他还有些顾虑,“姐夫,圣上他能轻饶了我”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早点跟我说了,抢在明远进京前把这事理顺,局面比现在好得不是一星半点。”镇宁侯觉得这会儿骂人都不是时候,连襟弄丢火器在先,长子又背着通敌的罪名押解进京关押在大牢中。
他摊上的这事够大的,保不齐都会连累到顾家。
“得了,到了圣上那边问什么你不许有隐瞒,他要发脾气处罚你全接着,他如今年岁大了脾气不比从前。咱们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再做从长计议。”镇宁侯叮嘱连襟,吩咐人备车进宫,递牌子求见圣上。
别说宁安侯腿软无力不能骑到马背上,镇宁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从他知道长子突然上京,便知道准没好事。
外面发生的事莫青青毫不知情,她只在第二天午饭后出门时,在马车旁意外见到顾意之。
镇宁侯府二公子穿一身流云暗纹月白衫子,乌发半披在肩上,头顶束着红缨络,唇红齿白,朗眉星目,小小年纪颇有世家贵公子的风流之质。
见到她带着人过来,顾意之说道“大哥有事走不开,让我陪着大嫂到外面逛一圈。你想先去哪,聚仙楼还是润宝斋”
莫青嘴角抽一下,“我想去医馆。”
她说着提起裙子要上车,顾意之抢在丫头前面为她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