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总是会蹦出莫名奇妙的字眼,呢喃的话不像在征求答案而只像是自问罢了。
今天的他好像与平时并无不同,只是在镜花临行前,用轻飘飘的声音叫住了他。
“镜花,如果你有一本可以心想事成的书,你会用它来做什么呢”
他的视线轻轻的飘到黑木的案台上,好像陷入了什么滞留的回忆从而变得显得有些温和,又像是快速转动的思维不断的碰撞,撕毁又重新凝固,从而凝塑成的假面。
那时我怎么回答的呢
镜花几乎都不用作想,他一定会希望父母复活,回到过去的生活。
他还没有犹豫是否开口吐露出真心所想,还是用一些下属该说的话,就听见了一句不用了。
“是我想多了。”太宰治神色模辩的颔首,房间内几乎透不出一丝的光,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是其中最为幽暗的一角,过长的睫毛遮住了他冰凉的琥珀色的眸子,顷刻间,他又变回了港黑最为果断而理智的首领。
“镜花,退下吧。”
那是他第一次被红叶老师带领下,独自在首领室与首领见面,这由一次莫名奇妙却让人心悸的对话结束了。
镜花无法知晓自己这样的一抹游魂,悄然躲避了世间常规而苟活着的生命还余留着多少的时间。
也许,下一秒便会魂飞魄散
那么,这样的话,或许与他们保持距离才好。
这样的念头在什么时候升起的呢或许是母亲抚摸着他的头发,为他扎起了熟悉的发尾之时罢,他看不见母亲的神色,却能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像穿越过无数寰宇与时空的尘埃,细细的撒在胸腔之间,不知不觉就被包裹其中了。
他仍不能把她完全认作是一模一样的人从而毫无芥蒂,可能是因为那天夜叉白雪刀锋所劈砍断的身躯与血光早已刻入自己的身体,让尚未沾染贪嗔痴慢疑的少年深深的燃起嗔怒,从此在心灵之上留下了不可复原的裂缝。
有些伤不是时间可以痊愈的,它只会一点点地用什么别的什么相近之物胡乱填充,加以缝缝补补,最终让触碰而起的钝痛成为一种习惯。
不过对一个尚在纯粹的少年,去选择忘怀,是第一等的罪无可赦。
因而,他经常会陷入犹疑与自我思索。
我可以这样做吗我做了正确的事吗我应该这样做吗
往往在他思索的过程中,他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例如,毫不犹豫的选择撒娇,例如,别想了,大声告诉爸爸穿这么少大晚上看月亮绝对会感冒的,再例如雪这么可爱,在她喊哥哥的时候不用思考了,开心的摸摸她的头就可以了。
他不再像原来那样亲近他们了。
于是,病好后的日子,镜花明显显得比以前沉默多了。
五岁的孩子还没有到不得不干活的年纪,镜花与水月还有着大把的时间挥霍在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
镜花喜欢红眼的兔子,它们团成一团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个雪白的汤圆,但家里是万万不可养这种会咬房子的生物,于是有时水月便会和他一起出来看森林里的兔子。
不同于镜花有一搭没一搭自然的抚摸着兔子的皮毛,水月总是扁着嘴,觉得男孩子喜欢这种皮毛柔软的生物不够帅气,脸上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手却诚实的撸着兔子的毛,有时候还会和兔子斗眼。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