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乌冬面的碗摔碎在地上。
风在耳边细细的呜咽着,诉说着少年的愤怒与惶急。
怎么了
镜花看向骤然起身的少年,从高栏一跃而下,如同融入了月色的余晖中,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了一摸蓝色的幽影,便同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店主人在背后大声吵嚷。
到底是怎么了。风的声音太过嘈杂了,反而让镜花不好做判断,不同于炭治郎被身体素质和人群所囿困住的速度,镜花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梭,宛若清风窜入人群的空隙,与炭治郎保持着三个身位的距离。
他可以感知到炭治郎内心几乎是滔天而起的怒火,做好了随时打断他不理智行为的准备,市松纹的羽织在他跑动的时候翻起,几乎让那个灭字刺眼生疼。
他听见少年令人发聩的怒吼“鬼舞辻无惨”
镜花的左手与右手迸发出了清脆的金玉撞击声,他慢一拍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让他情不自禁的已经反握住手中的刀,而正是另一只手用另一只袖中的刀,堪堪抵住了自己拔刀的动作。
什么啊,这不是比炭治郎还沉不住气吗。
鬼杀队千年千年以来的目标、鬼之始祖、近百年没有任何资料、行踪隐秘成谜
每个柱的第一任务便是收集有关鬼舞辻无惨的情报,并杀死他,要是错过这个机会的话,不知又要等多久
不行。
镜花在一瞬间就调整好了吐息,让自己的身体处于最便捷的状态,但他确信此刻是不可能对他出手的。
因为这里是东京,周围是稠密的,或庸碌或幸福或不幸的,活着的人类,如果他不管不顾的对鬼舞辻无惨动手的话,不算上自己的性命,光是被牵连的普通人也将死伤惨重。
罪恶的起源就在我的面前,镜花想,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哪怕是死亡也要对无惨哪怕是一刀的伤害吧,但是不行啊。
我必须保护周围的人,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被拖入地狱。
身体与神经紧绷到了最高点,囿于视线位置,他只能看到炭治郎骤然停下的动作,和几乎克制不住的颤抖,却无法窥见鬼舞辻无惨究竟做了什么。
他几乎是本能般的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人群当中,手与刀柄紧握着快要融合在一起,不行,要寻找机会、沉住气、不能再这里动手、再等等。
男人身着最新流行的由西洋传过来的西装与礼帽,血红色的眸子暴露出了一瞬的属于鬼的野兽般竖瞳,而再回头的瞬间又倏尔恢复了人类的样子
他甚至在人类的世界娶妻生子。
在被他所杀害的人活在地狱,每天每天卧薪品食着愤怒与仇恨,为了以人类之身挥动杀鬼之刀而一遍遍的努力的时候他伪装成人类、戴好无暇的脸皮、自在的无所谓的活着
真是有恃无恐啊。
借由通透世界的展现,镜花冷静的仿佛一寸寸的剖开无惨血肉般,看着无惨。
无惨有五个大脑、七个心脏。
镜花瞳孔一缩小,却是把刀握的更紧,那么,日轮刀还杀的死他吗
正在犹疑时分,异变突生
不等炭治郎反应过来,他便感觉有人一脚将他踹了过去,恰恰好撞在一个过路的男人身上他手忙脚乱间刚想道歉,便发现了这个男人青白的面庞和最终的獠牙。
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