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筷子放入嘴中的一瞬间,把镜花的舌头被烫了一下。
镜花吐了吐舌头,旁边炎柱的食盒堆砌的相当夸张,即使是在食量普遍不小的柱当中,还是显得独树一帜,身另一侧的无一郎转过脸,在朦胧烟雾下他的神态平和、宛若轻笑,事实上他的表情仍然是沉静的,只是周身的气势不自觉的敛起,一双空灵的薄荷绿的眼眸望向镜花,好似在等待着他回答些什么。
他又要回答什么呢
无一郎或许也并不想得到回答或许他曾是这么想的却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它忘却他总是这样,总是向镜花望去一个眼神,唤他的名字,却又这样不开口了,沉默住了。
这样我又要和你说什么呢你需要的是我注视着你,还是要我向你回答什么来表达什么呢
薄荷绿色发尾没有经过修建,便直接垂落在肩上、背后,镜花的发也没有多过修剪,但它们还没有长到足够垂下或者扎起,他的手不自觉的拂过自己的发丝,仿佛是在借此抚摸无一郎的发,镜花的脸偏向无一郎的一侧,低声发问
“无一郎,你有写遗书吗”
并没有什么褒贬的含义,只是在听到匡进的遗书后,他便不由自主的这样联想起,镜花垂下眼帘,看向无一郎薄荷绿色的眼眸这与他的发尾是一样极漂亮的颜色。
无一郎的无是空茫的无吗,他总比别人要更困难一些关于将自己的落点凝聚在某个人身上,或许在那个夏天的夜晚他就失去了停留在这个世界的锚点,这让他总是难以挥散那层让他轻盈却也让他束缚的云霞。
“我忘记了。”他大概是凝滞了足有五秒吧,才慢吞吞的答道,余末才是似解释似补充的道,“不需要。”
镜花想起了自己写的那份遗书,他当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在彼时的他眼中,最最轻贱的东西,便是他的生命了吧。
无一郎是忘记遗书中写了什么,还是干脆就没有动笔呢;
是他自信于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不会死去,故而不需要呢,还是他认为遗书这种东西就不需要呢
听到无一郎的回答,镜花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样也不错啊,暂且忘记生命凋零之后的一切吧,不需要去想,我的生命如果是一介微尘不知何时泯灭,也有必须要在活着的时刻便完成的任务,如此,微尘一样的生命也或多或少被赋予了什么意义吧。
过往的一切离我远去,仇恨之火埋在心中,但是身边却有了足以依靠的同伴,为了共同的目标,生死不付。
他好像也忘却了要说什么了,只是舌尖抵住牙关滚动半天,也只是如往常一样,轻声答复道“无一郎。”
他的笑,是云霞沾湿了水气变得沉重,缓缓的化雨降落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