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意镜花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挥出刀,刀锋跟在镜花的身侧,他的胳膊、手肘不断被镜花调整方位、角度,脑中不断重复起镜花说的话,呼吸、呼吸。
可恶、完全跟不上镜花的动作,好累。
炭治郎的体力本来在下山过程中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不断出刀收刀简直就像是对体力的极端压榨,呼吸、呼吸、啊啊啊根本要呼吸不上了啊
镜花看出了他的体力已经被压榨到了极致,他骤然一个加速,日轮刀便回到了自己主人的手上,在一个刀花间便收入回鞘,黑色的刀鞘将月轮的光华收敛的干干净净,营造出了虚假的无害的表面。
炭治郎的汗浸透了衣衫,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双手曲在弯下的大腿上撑着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喘气,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声期的原因还是嗓子太过干燥,声音隐隐有些嘶哑。
镜花甚至连汗都没有出,他上前一步,捧起了炭治郎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嘱咐道“如果要成为一个杀鬼剑士的话,无论何时呼吸都不能中断,一旦露出了破绽,你就会死的。”
日轮耳饰、象征阳光的少年却没有半点强大剑士的影子,镜花虽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从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掐少年的脸就可以看出来他不太高兴“像你这样弱的人,干脆就不要参加鬼杀队得了,去了也是送死。”
这话已经说的足够决绝了,更何况是从一名柱嘴中说出口的否定,足以让任何一位剑士灰心止步,但是少年对镜花的印象还处于很厉害的前辈和需要关心的弟弟上,不过就算少年成为了剑士也不会为这样的话语而打退吧。
炭治郎因为从小鼻子就很灵敏加上他又是一个那样温柔的少年,对于话语之下的成分被他解读筛选出来,就分外的让人不好意思“镜花是在担心我吗”
“我以后杀鬼也算上你这一份不行吗”镜花即不肯定也不否认,他神色不动但是又一遍的强调,“你太弱了,你就非要杀鬼不可吗”
镜花是知道少年所经历过的一切的,他在说出口之时便得到了答案,非杀不可啊,不然满腔仇恨何从他这样的问,就像是轻飘飘的否定了对方的血与恨一样。
镜花低下头,便错过了炭治郎那一瞬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反问“那么,镜花又为什么杀鬼呢”
他有太多的理由和搪塞的借口,但是他还是说出了和这个少年如出一辙的理由
“报仇。”
他本以为老实人会借此给他将什么大道理、跟他说他又有多少的仇恨,但是炭治郎只是用那种温柔的、悲伤的眼睛望着镜花,轻轻的揭过了这一段话:“从刚才开始我就闻到了,镜花,你在生气吗是在对我吗”
镜花放开炭治郎被自己掐住的脸,转过身去踏碎一地月色铺就的碎琼乱玉,声音仍然是那么的平静,好像他仍然维持着战斗时的那副状态,通透、心如止水“我总觉得,你应该天生天赋异禀,通透非常、甚至连风的声音都足以倾听。”
好像自知言多,镜花的声音越来越小,余末的几个字已经近乎于呢喃,消散在空气中,无人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