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童萌遗憾道,“可惹恼了我哥哥,对你更没有好处。”
少年眉尖一蹙“你哥哥”
话音未落,那少年脸色骤变,忙腾身后翻。带着杀意的劲风袭过,他方才所立之地竟插了一枚玉簪,玉簪未碎却入地三寸。
出手之人内力霸道且对内力的掌控尤为精妙。
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少年顿时不再犹豫,几个纵跃如游鱼入海,唐昇卢飞甚至来不及拔剑,那人已消失在视野之中。
不愧是做夜行采花的行当,这一身轻功世间少有,难怪官府中人屡屡抓不住他。
熟悉的身影自夜色中缓缓而来,仿佛将一夜星辉披于身上,便是倒着看,也不减一丝风华。
“才让你离开这么片刻便出了事,看来日后是要将妹妹时时刻刻都栓在身边。”
“哥哥若是愿意,小萄就是哥哥的玉佩荷包扇坠子。”童萌瞥了眼地上那枚玉簪,“只要哥哥不将小萄丢出去,小萄定然是在哥哥身边的。”
童萌涨红着脸乖巧道“哥哥能不能先将我放下来”
安陵辞轻呵了一声,君拂歌这个妹妹花言巧语的本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是个惯会装腔作势的。
也不知如何同那嫉恶如仇,板正端肃的君拂歌投在一个娘胎肚子里。
安陵辞没动,只淡淡扬眉道“妹妹素来是一口一个哥哥唤得亲,不想对旁人也是如此。方才我听你唤那人什么,小哥哥不知我长歌山庄何时又多了个亲戚”
或许是今日的夜风特别凉,连出口的话也能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哥哥,我那是缓兵之计呀。那时我还没瞧见哥哥来了,骤然碰到歹人心里实在慌张,只想着着多拖延些时间好发出姬羽令向哥哥求救。”童萌又是委屈又是感动,“哪想到哥哥这么快就来了,哥哥来了,小萄就什么都不怕了”
果然是花言巧语。
安陵辞扯了扯嘴角,指尖一弹割断了童萌脚上长绳,童萌头朝地坠下,被安陵辞一把抓住后领,如提倒栽葱一般给提正了。
本来就被吊得脑勺充血的童萌被这一落一提折腾得险些吐出来,一头砸在哥哥手臂“哥哥,我晕。”
缓了片刻的童萌扬起头“哥哥背我回去吧。”
呵,倒是很会顺杆爬。
安陵辞看着那双水汪大眼,蓦然勾唇一笑。
童萌只觉腰间被猛地一提,整个人就被哥哥扛到了肩上。
扛到了肩上是扛,扛
再次脑充血的童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就这么被安陵辞一路扛回了客栈。直到双脚再次落到地面,才觉胃里的翻滚缓了缓。
差点就吐哥哥背上了。
童萌幽怨地看了安陵辞一眼,见他要走,忙扯住了他的袖子。
“哥哥,我今日出去,是为了去取一样东西。”童萌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她安放得很好,即便被那采花贼倒吊过来,盒子也没有遗失。
安陵辞的步子一顿。
童萌绕到安陵辞面前,将盒子递了出去“今日是哥哥生辰,小萄给哥哥备了生辰礼。”
“只愿哥哥平安康泰,如意吉祥。”
客栈大堂已不剩什么人,掌柜的拨弄珠盘的声音尤为清脆响亮。堂中留了几盏烛火,照到楼梯这侧正介于明亮与昏暗之间,橙色的光晕投在脸上,映得那笑仿若初升的朝阳,只瞧着便觉心口微暖。
安陵辞的眸色微深,缓缓道“是什么”
童萌催促“哥哥打开看看。”
盒子不足半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