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她手中繁丽的桃花,她见到了一张明珠生辉般的笑颜。
“小心些。”她扶她站起来,又伸手在她头顶一拂,就摘下两片绿油油的桃叶。
谢毓蘅呆呆地看着她。
救她的人或许“救”这个字用得有些重一位年轻的白衣女子。她年约二十出头,素衣乌发,通身的装饰只有发上一枝结了红艳果实的树枝,和腰上缀着的半枚玉佩。
可越是这般无所修饰的简
单装束,才越衬出她春日飞花般既清且艳的容色,还有山风般自在自然的举止。
一言以蔽之谢毓蘅从没见过这般好看、好看到了超乎她想象的人。
这不单是容貌的美丽,更是一种说不出的通透无暇、明亮又温暖的气质。
“谢、谢谢你。”谢毓蘅红了脸,有些结巴地说,“我、我叫谢毓蘅,是玉带城人士,虚岁十六,那是宋琦,是我的未婚夫”
女子又噗嗤笑出来,小姑娘才发现人家根本什么都没问,她自己傻乎乎地把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
她愣愣地一扭头,见宋琦也正无奈地看着他。少年的神情可以理解为阿蘅,你又犯了瞧见好看的人就语无伦次的老毛病。
不错,年方十五的谢毓蘅小姑娘乃是堂堂正正一名容颜痴迷者,最近有一新词为她这类人作注,曰颜控。
她脸更红了。
但谢毓蘅胆子大,心一横,就巴巴地问“姐姐,你从哪里来呀你要去玉带城吗,我可以给你当导游。”
宋琦
他捂住了脸。
女子笑得更开怀。纵然如此,她也是好看的;花枝从半开到盛放,难道会因之减色么
她亲昵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真是巧了,我也姓谢,我叫谢蕴昭。”她说,“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是在玉带城长大。”
咦,真的么可她怎么没有印象莫非那时候她还没出生谢毓蘅这么一想,真是懊悔得不行,恨不得在父母面前滚个三圈,央他们让自己提早出生几年。
还是宋琦谨慎,说“您来是要走亲访友您住哪一处,我同阿蘅为您引路,也请您坐下喝一盏茶,好谢谢您方才搭救阿蘅。”
谢蕴昭笑着看他一眼。这少年分明是想探听她说话的真假,却说得这么漂亮,也是个聪明人。
“不用啦。”她说,“我已经祭拜过了亲人,也看望过了旧识。现在,我要离开了。”
祭拜
谢毓蘅心中不禁为她感到难过。想一想,要是她失去了亲人,该有多难过啊。
“那姐姐你要去哪里”她感到了一丝格外的、莫名的亲近,“今后你还会回来吗”
“要回来。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之后了。”她笑了
笑,“我和其他人要去很远的地方,远得我也不知道往返要多久。也许很快就能回来,也许要等很多年。”
很多年是多少年谢毓蘅还没有太多关于时光的概念。
她问“坐那个木牛流马能不能快一些”
“木牛流马”谢蕴昭怔了怔,恍然道,“啊,是那个也许还是太慢了吧因为那个地方实在太远了。”
“噢”谢毓蘅只能遗憾地叹一口气。她又仔细地想了一想,忽然眼睛一亮,双手捧着那枝开得正好的桃花,往前递出去。
“姐姐,你拿着这枝桃花吧。”谢毓蘅高兴地说,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带着故乡的桃花,就算不能很快回来,也能感到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