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还没有再答话,蓝忘机便道“江宗主,还请自控。”
他微微侧脸,态度冷静到冷淡,与面色扭曲的江澄对比鲜明,然而,那双淡色的眼睛所投射的东西却与对方相差不远“有些事情,非如言语一般可控。”
闻言,江澄登时仿佛被重锤砸中,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他的目光在蓝、魏两人身上几度来回,最终狠狠拧过了脸去。
魏无羡看他似乎被打击得不轻,犹豫片刻,开口道“江澄”
江澄道“你闭嘴。”
魏无羡“”
十分难得的,魏无羡被江澄给噎住了,原本就没打好腹稿的劝说尽数胎死腹中。
他摸了摸鼻子,暗道岂有此理,暂且歇了劝解的心思要是江澄不必他多说,自己就能想通,那自然是最好的。
“温宁”与“魏无羡”的话题越转越沉重,最终再次陷入无言。沉默蔓延当中,酒楼的大堂猛地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
金凌的心境虽然说不上比那时平静了多少,对魏无羡的感官确实已大有不同,再重温自己当时的话,难免有些不自在。
蓝思追也留意到他的神情,本就读得尽力语气低平,这下更显得犹犹豫豫起来。
蓝景仪道“大小姐你这下总该承认思追当时说的没错了吧”
金凌“哼”了一声,道“我承认,魏婴确实不像薛洋用那样鬼道为非作歹。但那又如何难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存在了吗”
听得出来,他虽然这样说,却颇有些色厉内荏之感,显然只是习惯一般的嘴硬,而非仍旧深信魏无羡罪孽深重。
蓝景仪撇了撇嘴,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可争的了,遂闭嘴。
金凌心中别扭之意未消,听到蓝景仪那时被自己忽略的最后一句,终于没有忍住刺了他一句“都吵成那样了你还想着吃没吃,呵。”
只听蓝景仪也加入了,嚷道“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你有必要乱摔东西吗那个我还没吃呢”
这一个“呵”字昭示了十足十的嘲讽,蓝景仪果然又被激了起来,嚷道“怎么了你摔东西本来就不对浪费吃的不说,还给店家添麻烦”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互呛起来。
蓝思追万般无奈,本欲喝止,但想想他们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当时的争吵内容上也好,遂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打算快些读完了事。
前面虽然一片吵吵嚷嚷,后面却仍是凝重。书中金凌与人吵得堪称口不择言,凡是被他点了名的人脸色俱是不同程度的难看,却还要尽力在其中提取有用信息。
魏无羡努力让自己略过无甚用处、徒增阴影的莲花坞惨祸,只看前文,貌似镇静道“夷陵老祖这两桩罪状,穷奇道截杀,先前阿凌已经说过,后面的血洗不夜天,想必也是关键。师姐,与金子轩,想来就是在这两次变故中”
他顿了顿,直接跳过了那个谁都不愿意听的词,继续道“只是,不夜天是岐山温氏仙府,阿凌他们提起温氏,态度也不见和缓,可见涉事的多少修士都非是温氏中人。如此,我实在想不到,会是什么情形。”
金子轩道“大批修士聚集,总是有缘故的,选在不夜天,也不像是清谈盛会之类。我就罢了,江姑娘”
他看了一眼江厌离,道“江姑娘在射日之征中也是在留守后方,为什么会牵涉其中,就很奇怪了。”
江澄当即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心道那还用废话,九成九是被你这个家伙带累的。
金子轩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孟瑶道“穷奇道地处荒僻,来往之人鲜少。若岐山温氏倾覆,不夜天也理应废弃,都不该是人群聚集之地。听金小公子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