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少决心,在心里换了几个词,才慢慢地、这样好似平静地将这一段话说出来的。
然而,金子轩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什么别的意思,脸上的红色忽然一涌一退,红红白白之中,蓦然急喝道“不不需要日后我现在就说清江姑娘我我我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倾慕于你的”
金子轩脸上的红色慢慢退去,他整个人像是冷静了,而又愈发坚定起来,出口的话也越来越顺畅“我、我不是一时冲动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才这么说江姑娘,我从前一点也不了解你,也没有想过要了解你,甚至还因为自己主观臆测,便误解你、轻辱于你。从前是我不对,但你当真很好,我现在,也当真倾慕于你。”
他恳切道“我诚心,请你原谅我原先做错的事,但是不必现在,你不必现在便答复我,我知道我先前做得很过分,你若、你若还是生气,也请你,不要立刻就拒绝我,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是真心倾慕于你,我误解你、惹你不高兴的地方,我也一定会、加倍地偿还你。”
一句一句,掷地有声。
须臾,江厌离轻轻地“嗯”了一声。
顿了顿,她又道“金公子,不必说什么偿还。”
金子轩的脸又红了。
魏无羡觉得自己的拳头又有些痒了,不过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蓝忘机,心思兜兜转转,最终暗自道看在师姐和大外甥的面子上,先给金孔雀记上这一笔。
这厢金、江两人的私事解决完毕,那厢一直控制着自己拼命看前排、看水幕、总之不往这边瞧的诸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各自真心实意地去听天书了。
当然,这样做的人当中,并不包括蓝启仁。
后面发生的事,前面的小朋友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尤其金子轩这次情急下向江厌离表白,并没有如魏无羡一般叫停天书,在金凌的情绪略略被安抚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向下读了。
可惜的是,书里并没有立刻写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在江枫眠与金光善解除了儿女婚约、魏无羡收拾东西滚回云梦莲花坞之后,时光便蓦然一转,十九年前的故事戛然而止,回到了“现在”。
阳阳第五。
一则为了尽快脱离先前的尴尬,一则也是真心有一点疑问,聂怀桑张开扇子,小声道“阳阳谓何”
阳阳,喜气洋洋、自得之貌也。
就算聂怀桑课业再差,众人也不会以为他这句话问的是“阳阳”本身是什么意思,而是都很明白,他想问的是“阳阳”在此处,又是意指为何,预示什么。
温情道“横竖,与某人有关。”
的确,魏某人的表现,一向是很符合这词含义的。
魏无羡本羡丝毫不以为耻,笑吟吟地看水幕上浮现出的、回到“现在”后的发展。
魏无羡趴了一整夜,前半夜都在思考这些年来在蓝忘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则规规矩矩躺在榻上,双手放在身侧,被摆成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姿势。
蓝景仪情不自禁道“安分守己老祖前辈一辈子、不,两辈子也没有安分守己过吧”
江澄道“可不是,某人怕是从来都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金凌道“闭嘴。”
他这两个字的时机卡得实在太巧,魏无羡顿时连回嘴的心思都飞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江澄忍不住摩了摩右手食指。
眼看着蓝景仪与金凌要再次掐起嘴架来,蓝思追连忙将身子一倾,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