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前面也磕磕绊绊读到了秦愫的那句质问。
蓝思追虽然是自告奋勇将金凌替了下来,但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好上多少,时不时就要断一断。
这下,连蓝思追也读不下去了。
一片寂静中,金凌道“什么意思”
无人应答。
于是他又问了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无人可答。
他吼道“谁能告诉我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又是须臾寂静之后,蓝景仪才期期艾艾道“金凌,你先不要太说不定,只是金夫人受惊过度、胡思乱想呢”
这样的语气神态放在他身上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然而,蓝景仪实在是做不出更好的反应了。
蓝思追更不知道该作何应对了。
若是顺着蓝景仪说,那秦愫又是为了什么受惊过度的若不顺着他说,还能说什么
许久,仍是金凌打破了沉寂。
他哑声道“继续吧。早读早知道,早结束。”
不等剩下两人反应,金凌自己径自继续了下去。
金光瑶怔然疲惫的反应似乎给了他一点支持,但不过几句话之后,这气力就再度消失殆尽。
金光瑶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告诉我,今天你去见了谁谁给你这封信的”
金凌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金光瑶道“那个人能告诉你,就能告诉其他人。能写第一封信,就能写第二封、第三封、无数封信。你打算怎么办任这件事被人捅出去吗阿愫,算我求你了,求你无论是看在什么情分上,你告诉我,信里这几个人现在在哪里叫你回来看这封信的人,是谁”
此人当真可怕至极。
这几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生出的想法。
这样短的时间内,他就摆出了如此完美无瑕的安抚态度,若非秦愫所受刺激实在太深,只怕当真就要被他哄住。
而他接着就将目标对准了最致命的一个问题,不是威逼,不是利诱,而是以理以情动摇之,试图令秦愫松口。
好在秦愫虽然从年少时就一派天真不谙世事他站起身来,似乎要俯身去扶她,秦愫猛地一把打开他的手,忍不住伏地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像是灵光乍现,忽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了孟瑶的脑海。
前面也说过,连亲父秦苍业手上都有数不清的人命,金光瑶在射日之征中杀人无数更是人尽皆知,如果问题只出在金光瑶一个人身上,秦愫有可能崩溃到这等地步、连碰一碰都觉得恶心吗
并非不可能。
然而这异常是她与金光瑶同床共枕十几年都没有发现的,直到有朝一日被人揭露出来。
所以问题并不是只出在金光瑶一个人身上。
同理,也不是出在秦愫身上。
甚至他们两个任一人,单独来看,都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只有碰到一起。
只有碰到一起。
他把目光投向后文,脸上的血色已在无知无觉当中褪尽,只留下一片惨白。
秦愫抱头道“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不要再提醒我了我真恨不得从不认识你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当初是为什么要接近我”
如此厌恶,从一开始产生交集就是错的,就是让人恐惧厌憎的。
可孟瑶自己清楚,他先前救秦愫一次,是纯然的意外,不会有任何人的手脚在里面,也做不得手脚。
金光瑶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始终记着,你从不曾对我的出身和我的母亲说过半点什么,我这辈子都感激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