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念头划过脑海,神婆恨不得昏死过去,却发现原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透过男人那双充满血腥的凶瞳,神婆看见了自己惊骇到扭曲的脸孔,然后,剧痛袭来,她狂叫起来,撕心裂肺,只可惜此地空旷无人,再响的声音也无法传出去。
血的味道顿时充斥在空气之中,男人渐渐松开满是鲜血的手,蓦地失去力气般跪倒在地。
忽有一人撑住了他的身体,并未让他倒下。
就见他眼中慢慢现出一抹悲伤,然后越来越浓,伴随着嘶哑的悲鸣声,一声又一声,只是自始至终,他都流不出一滴泪来。
撑住他身体的手和那个有力的怀抱始终安抚着他,让他渐渐忘却悲伤,最终慢慢陷入沉睡当中。
观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处在重楼之中,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昨晚因为太过安心的缘故不知何时竟就这么睡了过去,近大半个月以来要说他睡得好其实未必,在那样的地方他必须随时保持警惕,可是昨晚那一觉几乎是毫无所觉,像是睡死了一样,所以也就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重楼。
不过既然回来了,就代表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不然应皇天也不会带他回来,虽然自觉又靠应皇天帮忙有些不好意思,但观言向来有自知之明,尤其是跟应皇天相处,若只有他一人单枪匹马面对那失控的狌狌之神,下场可想而知,所以一旦想清楚了,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感谢却是必须的,疑惑也有一大堆,于是观言匆匆下楼去找应皇天。
应皇天就在楼下,举筷面对着一桌菜肴正在兀自品尝,听见脚步声便转过头来道“醒得正好,重楼请了新厨师,一起来尝尝。”
“新厨师”观言一愣,走到桌前,一看却发现眼前都是他所熟悉的菜色“这是”他不禁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这不是那狌狌之神不对,应该说在他还不是狌狌之神时做的食物吗
“我可不知道什么狌狌之神,我只是请了一个合我胃口的厨师罢了,不过巧的是,他的名字也叫生,你可以叫他阿生。”应皇天说着,已有一人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观言一见顿时又愣住了,那的确已不是他曾经见过的浑身长满毛发形同野兽般的人,而只是一个相貌普通衣着简单身材却异常高大的男子,要不是他眼中的神情令观言感到熟悉非常,一时间观言恐怕也认不出此人来。
而这被应皇天称为“阿生”的男人看了一眼观言,眼中掠过一抹茫然之色,似是觉得眼前的观言又熟悉又不熟悉,但他并不擅长表达,又或是觉得想不起来就不再去想,更没有开口,只是将菜盘放下后转身离开了。
“他”观言却哪里能忘得掉,他已经能够确信此人正是与他相处了大半个月的男人,他不禁看向应皇天,想问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应皇天这时淡淡道“从来就没有什么狌狌之神,那个神婆本来就是个骗子,早年间被赶出了村子,后来从更厉害的骗子手里得到了一种神奇的药丸”他说着将药丸取出置于桌上,观言见那是一粒颜色如血一般通红的药丸,就听应皇天接着又道“这种药丸服下后能令人变得极具有攻击性,举例来说,唔你总还记得参雷,跟他的症状类似,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以此捏造了狌狌之神的谎言,回到村庄一面报复一面骗人钱财,不过坏事做过了头,自己也遭到了报应,大致就是如此了。”
听着他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将这件事如此简单地解释了一遍,观言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他当然能懂应皇天的意思,可是就这样一粒药丸,又如何能向楚王交代清楚
“等一下,那这个呃你说的阿生,他的来历你知道吗”观言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会变成